“她被皇上的人帶走了。”這句話如同一記悶雷響在幾人腦海裏,皇上召見初雪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
梁亦玄眸光沉鬱,放在案桌上的手緊了又緊,眸光盯著歐陽狄洛,多希望他咳嗽的毛病能緩一緩,起碼等他把初雪是怎麼被父皇的人帶走的說完。
歐陽狄洛找到他和阿彧時,出口的第一句話也是這句,“她被皇上的人帶走了。”現在聽到這句話,他的心還是為之一痛。
他最擔心的就是母後手裏的封妃聖旨,送到趙王府,現在倒好,封妃聖旨沒有下,初雪卻被父皇召了去。初雪,難道你終究還是逃不過入宮為妃嗎?不,就算是背負上不孝,不忠不義的罪名,哪怕是就此斷送了我的至尊之路,我也一定會救你出來,梁亦玄在心中暗暗發誓。
裴境澤沉重地閉上眼睛,老天真是會折騰人,他們所有人為她做的努力和布置,都因為趙子釧一個錯誤的決定,功虧一簣。
初雪在宮外就罷了,如今身在宮中,皇上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初雪,初雪,我該怎麼救你。
第一次見歐陽狄洛,趙子釧沒心情打量這位有名的首富,光聽他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就夠令他皺眉了,即使心裏再著急的想知道初雪的情況,也忍住沒有開口催問,人家都咳嗽的上氣不接下氣,他再催促,就顯得不近人情了。
咳嗽聲一直無法壓製,連喝水也不能阻止咳嗽,歐陽狄洛幹脆放下茶杯,從懷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白瓷瓶,打開塞子倒出一粒藥丸,芳香立刻彌漫在整間書房,吞下藥丸,歐陽狄洛深吸了幾口氣。
咳嗽止住,他緩緩吐氣,如此反複的做了幾次。
呼吸順暢後,歐陽狄洛緩緩開口。“我碰到初雪的時候,她正在矮樹從裏逗一直通體雪白的貓,貓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發了狂攻擊初雪……”
說到這裏,歐陽狄洛咳嗽了幾聲。
聽到說初雪被發狂的貓兒攻擊,梁亦玄幾人不由得心裏一緊,眸光死死的盯著歐陽狄洛,等著他的下文,偏偏,他自顧自咳嗽,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
“初雪被貓兒攻擊,受傷了嗎?”趙子釧代替眾人發問,他等不及想知道自己的妹妹有沒有受傷,趙子釧很後悔,初雪離開他身邊後,發生這樣的事情,讓他很自責。
“沒有,初雪沒有受多嚴重的傷。”歐陽狄洛回答,喝了一口茶水後,咳嗽又被壓製住。“她被貓兒攻擊,是跟我一起的二皇子出手救了她,她除了被嚇到和手臂有些抓傷外,沒有其他傷,我請二皇子讓人給她找了身衣裳換,換好衣裳,我們回到原地。皇上身邊的李總管就來了,說是傳皇上的口諭,召見初雪郡主,我想跟著去,卻被李總管攔下,說皇上隻見初雪,然後初雪就被帶走了。”
歐陽狄洛是精明的人,他沒有把自己發現初雪衣裳有異樣的事情說出來,此事還需進一步確認,說白了就是他沒有證據,不便在此時說。
有些話落下後,是一片靜寂。
書房裏明明坐了幾人,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連歐陽狄洛的咳嗽聲都沒有。
五個男子,幾種心思,但他們的目標卻是一致的,那就是,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救出初雪。
“歐陽老板這份人情,本宮記下了。”梁亦玄對歐陽狄洛抱拳,初雪被父皇的人帶走,是歐陽狄洛通知他與阿彧知曉,不管歐陽狄洛今後支持哪位皇子,這份人情,他認了。
他現在比較擔心的是,初雪手臂受了傷,歐陽狄洛說是小傷,顯然是為她上了藥,幫她上藥,不可避免的就會看到她的手臂,這個認知讓梁亦玄心中些不舒坦。
“太子殿下言重了。”歐陽狄洛回禮,不卑不亢的說道:“初雪是我的朋友,隻要是為她好的事情,我願意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