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彧還想問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把手裏的茶杯隨意放在桌子上,像來時一樣從窗戶離開。
跟著來到窗戶邊的初雪,看了眼漆黑的夜色,伸手拉下窗戶,因為屋裏放著炭火,沒有將窗戶關死,預留了通風的空隙。
第二天,趙王府又出了大事兒。
前廳裏,趙王妃做在主位上,一臉陰霾,眼裏卻透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她身邊站在蘭嬤嬤。
趙子敬坐在趙王妃旁邊,臉色慘白,仿佛遭受了極大的驚嚇。
初雪低垂著頭,坐在下方的椅子上,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身邊站著軟玉,此時,她哭的像個淚人,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母妃,你要相信我,我沒有殺溫香,我真的沒有殺她。”趙子敬急急的解釋,聲音倉皇,還有些語無倫次。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了承襲爵位,他全力以赴,昨晚請朝權貴吃飯,想籠絡他們,誰知道,吃飯他們來,他請他們向皇上保舉他承襲趙王爵位,他們卻一個個說話滴水不漏,硬是不給他一個明確的態度。
回到府裏,母妃又告訴他,初雪答應進宮,卻提出了一個要求,要他在今日娶溫香,他自然不肯,母妃也答應他,不會讓他娶溫香。
深夜,他睡的迷迷糊糊,溫香來找他,跟他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他沒太在意,以為溫香說完就會離開,他安心的入睡。
結果,今日醒來,溫香就死在了他身邊,著實把他嚇的不輕,直到現在他都還沒緩過勁兒來。
至於溫香怎麼死的,他真的不知道。
“她死在你床上是怎麼回事?”見兒子慘白的臉色,趙王妃很是心疼,但再心疼,她還是要問清楚緣由,慶幸的是,她及時派了府中侍衛守住南苑,也讓總管召集下人,避免風聲走漏。
如今正是兒子承襲爵位的緊要關頭,必須事事小心,步步為營,她原本就不同意自己兒子娶溫香,現在溫香那個賤丫頭死了,皆大歡喜,趙初雪就是再想逼迫她和勁兒,也不能了,人都死了,勁兒還怎麼娶。
可晦氣的是,趙王府那麼大的地方,溫香死在哪兒不好,偏偏死在她兒子床上,不是存心給她添堵嗎?
而且,趙初雪也不會善罷甘休。
趙王妃朝初雪看了一眼,見她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心無頓時懸了起來,近段時間發生那麼多事情,她漸漸的發現,趙初雪詭計多端,稍不注意就會落入她的圈套裏,她必須時刻提高警惕。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趙子敬一臉茫然。“昨晚深夜,溫香來到我房間,對我說什麼王爺和側妃屍骨未寒,王府不能辦喜事,這樣是對死者的大不敬,她還說了什麼,我就沒有聽清楚,當時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今早醒來,就看到她死在我床上,接著你們就來了。”
回憶起昨晚,心有餘悸。
“初雪,一定是你搞的鬼,對不對?”突然,趙子敬大手指向下方坐著的初雪,厲聲質問:“溫香是你的丫鬟,是你指示她的,對不對?”
趙子敬認定,指使溫香的人就是初雪,一定是她,也隻有她會這樣做。
軟玉一聽就怒了,剛想說什麼,手被人握住,垂眸一看是自家郡主,她忍住了想說的話。
“大哥,你不能一出事,就把責任推到我一個弱女子身上啊。”初雪微微凝眉。“溫香是我的丫鬟,可她是個人,我叫她做什麼事情,她有可能去做,可那是死,我叫你去死,你肯去嗎?”
她一直覺得趙子敬不夠聰明,他又一次向她證明了這一點,出了事情,不是先解決事情,卻來攀咬她,沒有真憑實據的指責誰信,說出去,但凡講理的人都會站在她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