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溫香之死(1 / 3)

言語是世上最傷人的武器,看不見傷口,卻能殺人於無形。

裴境澤離開時,初雪看的出他步伐倉皇,可能是因為對她說了傷人的話,也可能是不能接受,自己也有那麼晦暗的一麵。

她知道,裴境澤說這番話不是出於真心,他隻是被她傷了心,心太痛,所以他也想反過來傷她,她不會與他計較。

如果他還願意當她是朋友的話。

離開軟塌,走到八仙桌邊坐下,初雪為自己倒了杯茶,順便也給赫連彧倒了一杯,推到赫連彧麵前,赫連彧看了一眼,沒端起來喝,初雪也不催促他,端著自己的茶杯慢悠悠地喝著。

赫連彧看著一臂之遙的她,沒有再開口,似是在等著她說話。

“他還好吧?”良久後,初雪問道,看著手裏的白瓷茶杯,若有所思,她無心傷誰,但裴境澤的確是受傷了,這個責任她推卸不了,於情於理都該問一下。

“把自己灌的爛醉如泥,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就是你口中的發酒瘋,算不算的上你說的還好?”赫連彧沉聲反問,言辭間盡是嘲諷。

話雖不中聽,但也算間接地把裴境澤的情況說了。

“醉過,發泄過,醒來後他依然是意氣風發的裴世子,這樣很好。”裴境澤的做法還算正常,和普通人無異,她放心了。

“很-好。”一字一頓重複很好兩個字,赫連彧仿佛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

“是很好。”初雪點頭,然後直視赫連彧。“你深更半夜來找我,就是為他抱不平嗎?”

被她這樣一問,赫連彧頓時有些心虛,不過,他沒有表露出來,他來不是為了裴境澤,而是因裴境澤說的那些話,來質問她。

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赫連彧眸光落在茶杯上,初雪也沒要赫連彧給她答案,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沉默的氣氛蔓延開來。

“裴境澤說,你心裏的人是太子,你怎麼說?”短暫的沉默過後,赫連彧狀似不經意的開口。

倏然抬頭看著赫連彧,初雪反問:“如果我說,我心裏的人是你,你信嗎?”

“不信。”想也不想,赫連彧給出答案。

“那就是了,我一個清醒的人說的話你都不信,卻相信裴境澤喝醉酒後的話,赫連彧,你確定你心裏沒問題。”初雪笑問。

“我確定自己心裏沒問題。”被質疑,赫連彧沒有生氣,反而認真的說:“有道是,酒後吐真言,喝醉酒的人說的話都是發自內心,清醒的人才更可能說謊。”

“那麼,他應該說的是,他心裏的人是我,而不是我心裏的人是太子。”初雪說道。

“趙初雪,你很會強詞奪理。”赫連彧蹙眉瞪著她。

“我隻是就事論事。”無懼的迎視他的瞪視,初雪語氣堅定。

兩人像較勁兒一樣瞪視著彼此。

“裴境澤可能真的誤會了。”赫連彧先撇開眸光,幽幽的說:“其實,你心裏的人是歐陽狄洛。”

他無法忘記,在客棧的時候,歐陽狄洛犯病,她的擔憂那麼明顯地表露在臉上,要不是真的擔憂,她不會一直等到歐陽狄洛醒來,才跟同意他送她回來。

“我說過,我心裏的人是你。”初雪反駁,隨即又補上一句。“是你自己不信的。”

明明是她言不由衷,居然還說是他不信,赫連彧再次肯定,這女人強詞奪理的本事,當真讓人刮目相看。

跟他說話,初雪突然覺得累,放下手裏的茶杯站起身,眸光看著赫連彧。

“夜深了,赫連王爺可以不睡,我卻不能不睡,明天還有一場硬仗等著我,沒有精神應付,我可能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初雪直接下逐客令。“晚安,恕不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