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她哭了(2 / 3)

趙王妃是了解自己兒子秉性的,罵道:“婦人之仁,現在可不是你憐香惜玉的時候。”

客棧。

原本熟睡的人兒,倏然坐起身,她抬起手腕下意識的想看一下時間,卻被自己所見到的嚇了一跳。

白皙的手腕上沒有手表,卻有一隻翠綠色的玉鐲,質地通透,晶瑩玉潤,不似商場櫃台裏放置的玉鐲那麼精細,倒像是儲藏在博物館裏供人參觀的古物件。

她盯著玉鐲發了會兒呆,記憶回歸大腦,表情也慢慢變得僵硬,自己這是怎麼了,從夢中驚醒後,居然開始記憶混亂起來,她來這古代已經半年有餘,潛意識裏還是把這一切當成是個夢。

這個夢未免也太長了,更悲催的是,醒來的日子遙遙無期。

初雪抬手揉揉發疼的太陽穴,在剛剛的夢裏,她站在一片大霧中,有個聲音一直在對她說著一句話。

“既來之,則安之。”初雪喃喃念著夢裏出現的這句話。

“醒了。”詢問的聲音由遠至近,接著,聲音的主人坐到了床邊,一碗冒著黑氣的東西遞到她麵前。

初雪愣愣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很不想說,他那千篇一律的黑色衣服,真的過時了,而且款式老氣橫秋。

她遲遲沒有接碗,他等的失去耐心,冷聲命令。“喝藥。”

“這……這是什麼?”眨了眨眼,初雪聲音有些微的顫抖。

“藥。”聲音依舊冷硬。

“赫連彧,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幹嘛想要毒死我?”初雪一臉憤恨的質問。

“你在胡說什麼?”赫連彧皺眉。“你生病了,不喝藥病怎麼會好。”

“我生病了嗎?”她自己怎麼不知道呢?

初雪茫然的樣子,讓赫連彧以為她是逃避喝藥而耍的伎倆,他沒有忘記,她暈厥前就嚷嚷著不喝藥的話。

“你自己喝還是我強灌。”威脅的話語落下,他眯起眼眸看她。

“你威脅我,我都生病了你還威脅我,你是壞人,我不要喜歡你了。”初雪開始假哭,耍賴。

赫連彧懵了,她怎麼前後變化那麼大。

沒有聽到安慰聲,初雪悄悄抬頭瞄他,見他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心裏開始打鼓,她猜不出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發現她是假哭,赫連彧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一隻手伸來,輕輕在她身上一點,初雪的身體瞬間僵住,動彈不得,她驚恐的看著他,顫聲問:“你……你要做什麼?”

“你不自己喝藥,我隻好強灌。”他陳述事實,裝著湯藥的碗送至她唇邊,初雪緊緊地閉著嘴,就是不張開。

今天她算是跟他卯上了。

赫連彧眸光暗沉,盯著她良久,緩緩移開湯藥碗,初雪心裏得意的歡呼,她贏了,她贏了。

隻是這得意沒有維持多久,見赫連彧將湯藥碗移到自己唇邊,初雪瞪大眼睛,不會吧,她不喝,他沒必要自己喝,那是藥,可不是糖,要不要節約成這樣!

心裏的念頭才轉過,沾有苦澀藥汁的唇貼上她的,穴道被製住,她動彈不得,退無可退,藥汁被他渡過來,滿嘴苦澀。

初雪想掙紮,卻辦不到,隻能以雙眸無聲的控訴,在她咽下藥汁後,赫連彧才伸手解了她的穴道,穴道解開的瞬間,她恢複自由,激烈的掙紮起來,雙手亂舞,很不巧地打掉了他手裏的湯藥碗。

手裏沒有礙事兒的湯藥碗,赫連彧單臂將她身子扣在自己懷裏,初雪掙紮,但她的掙紮換來的隻是更緊的擁抱,和更狂肆的掠奪。

藥汁的苦澀味在兩人嘴裏蔓延,初雪雙臂環上他的脖頸,試探著回應他的吻,要苦大家一起苦好了。

她的配合,讓赫連彧感覺自己體內有隻猛獸亂竄,急欲找到出口,越吻越纏綿,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敲門聲響起,驚醒了纏吻的兩人,赫連彧渾身一僵,驀然推開她,站起身退後幾步,速度快的驚人,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努力平息紊亂的氣息。

初雪被推到在床上,被愛憐過後的紅唇愈發嬌豔,雙頰緋紅,靈動的眸子裏閃耀著光亮,胸口隨著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模樣十分誘人,看的赫連彧呼吸不穩,又是一陣心蕩神馳,怕自己失控,他轉過身體不敢再看一眼。

房間裏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外麵的人也十分執著,時不時敲一下門,好似知道裏麵一定有人在般。

“我出去看看是誰?”赫連彧走向門口。

平穩呼吸後,初雪拉起被子重新蓋在身上,想到剛才那火熱的吻,臉頰就熱的發燙,雙手捂住臉頰,前兩次她都是被動的,還說的過去,這次她全心的投入,怎麼也騙不了自己。

她喜歡赫連彧的問,甚至還有些沉醉,不然她不會回應他。

門口處,赫連彧看著站在門外的人,白色狐裘披風讓他看起來有些羸弱,可他知道,這男人絕對沒有看起來那麼羸弱,他的能力和手腕超出常人。

坊間流傳,首富歐陽狄洛是個短命鬼,藥罐子,可在他看來,藥罐子沒錯,但短命鬼的說法嘛!就有待時間來考證了。

歐陽狄洛出現在這裏,赫連彧沒有一絲訝異,他的神通廣大,他早就領教過了。

“她還好吧?”歐陽狄洛溫聲詢問。

“剛醒。”赫連彧有問必答,他能找到這裏來,知道她病了一點也不稀奇。

“我能進去看看她嗎?”他又禮貌的詢問。

赫連彧回頭看了一眼,點點頭,邁步走出門,歐陽狄洛不解他為什麼要出門,赫連彧卻沒有解釋,轉身朝樓梯走去。

他就這麼走了?

把她交給他,他還真放心。

搖搖頭,歐陽狄洛走屋裏,書童為主子關上門。

“歐陽大哥。”驚喜的看著歐陽狄洛,初雪衝他招手。“快過來坐。”

歐陽狄洛和煦一笑,走到床邊時,看到地上碎裂的瓷片,上麵還殘存著稀少的藥汁,由於常年服藥,他的鼻子對藥味十分敏感,歐陽狄洛停下腳步,微微凝眉。

初雪見歐陽狄洛看著地上的瓷碗碎片,尷尬一笑。“剛剛喝藥的時候,我不小心打碎了湯藥碗,赫連彧可能去喚人來收拾了,歐陽大哥走路小心些,別被瓷片傷了腳。”

“不打緊的,我叫安吉進來收拾幹淨。”歐陽狄洛不在意的說,轉身朝門外喊書童安吉進來收拾地麵。

安吉收拾完碎片,躬身退出去。

歐陽狄洛坐在床邊與初雪說話。

“好端端的,怎麼就病了呢?”歐陽狄洛問,語氣裏滿是憐惜。

“病來如山倒,不是人能控製的。”初雪笑說,人要是能控製病,那就逆天了。

“人不能控製病,但能控製自己行為,像你這樣的小病,完全是可以避免的。”歐陽狄洛說道:“天氣冷了,要自己注意添加衣裳,你顯然是沒有注意,才會病倒。”

“這話聽起來好像經驗之談。”話一出口,初雪就後悔了,臉色微變,趕忙道歉:“對不起。”

歐陽狄洛常年忍受病痛的折磨,她怎麼能拿來調侃,那與戳人心窩子有什麼區別。

“不用道歉。”不在意一笑,歐陽狄洛說道:“我確實很有經驗,所以,你要相信我的經驗之談,以後多注意身體,別再把自己弄生病了。”

“好。”爽快的應下,確定歐陽狄洛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生氣,初雪才放下心,見歐陽狄洛身上穿的狐裘披風很稀有,先是伸手摸,然後幹脆抓在手裏玩,舒服,真是太舒服了。

“歐陽大哥,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享受狐裘質感的同時,初雪還不忘提出疑問。

看著玩自己披風的享受模樣,歐陽狄洛想笑,不過,他忍住了。“如果我說,我是猜的,你信嗎?”

什麼?猜的,初雪抬眸看著歐陽狄洛,他也未免太神通廣大了吧!

“我信。”他一直都在幫她,單憑這一點,她就為他深信不疑,初雪表情認真的補充。“歐陽大哥說的,我都信。”

“初雪……”被她的話震懾住,歐陽狄洛第一次感受到心潮澎湃的滋味,眸光複雜的看著她,久久說不出話來。

“你幫了我那麼多,我一直沒機會跟你說聲謝謝。”初雪開門見山的說:“無論是你在商場幫我,還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派人送來了我母親的骨灰,一句謝謝都太輕,並不能表達我對你的感激之意,歐陽大哥,你是我這輩遇到的,最好的好人。”

他給她的幫助,她都銘記在心。

她說他是好人,第一次有人說他歐陽狄洛是好人,通常,人們提到歐陽狄洛,隻會用一句話來形容。“吃人不吐骨頭的奸商。”

“怎麼了?”放開抓住他狐裘披風的手,初雪握住歐陽狄洛略顯冰涼的手,感覺到手的主人渾身一震,她遲疑的問:“我說錯話了嗎?”

“沒有。”眸光看向自己手裏,那隻白皙纖細的柔荑,歐陽狄洛頓了頓,又重複了一次。“沒有。”

霎時,他猛然收回手,捂住唇,劇烈的咳嗽起來,他不想嚇到初雪,越是想壓抑卻越咳嗽的厲害,歐陽狄洛猜想,他今天可能是心緒波動過大,所以才會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