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馬迅騰給你的‘新手禮包’到底是什麼啊?”快刷完轉職任務中最後一個副本地圖時,亞瑟忽然問我。
格蘭之森清涼的風撫過我略帶疲倦的臉頰,我把巨劍收回背後的劍鞘,別過頭看著樹葉間細碎的陽光,說:“一杯紅酒而已,估計是他故意捉弄我的。”
“不會吧,我本來還期待是什麼bug級別的道具呢。”亞瑟有些失望地靠在一顆樹上,又開始習慣性地抓屁股。
“怎麼可能……既然是‘死亡遊戲’,就應該對每個人都公平,bug級別的道具我想是不存在的吧。”我嘴上這麼說著,心裏卻有點虛。馬迅騰給我的‘新手禮包’裏其實是一個名為‘血之詛咒’的聖杯,裏麵盛著的液體鮮紅如血,第一次看到它時我心裏就有種不詳的預感,仿佛那是的是惡魔之血一樣的東西,會引起不可估量的災難。而它的說明更是讓我在恐懼中堅信——它是絕對不能觸碰的禁忌!
“而且那個新手禮包我已經把它扔商店了,賣了一千金幣。”我說。
“嗯,賣了也好,馬迅騰給的東西不一定是好東西。”亞瑟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走吧,就要到boss房了,打完就能轉職了,然後再去月光酒館大快朵頤,好好慶祝一番。”
“月光酒館嗎?”我想起不久前在月光酒館偶然看到的一個女孩,心裏某個柔軟的角落忽然被觸動,產生了無法言喻的溫暖。
那天我一個人在月光酒館喝酒,忽然有個溫潤的女聲在我背後說:“是你啊,Barserker。”語氣裏透著抑製不住的喜悅。
微醉的我眯著眼睛回頭,在朦朧的視線中仿佛看到了那個陪伴了我很多年的女孩,“你是Saber?”我激動地抓住了她柔軟的手,積累多年的愛慕之情在心裏波濤洶湧,差點就撲上去抱住她痛哭流涕了。
“Saber?”對方的身體明顯地僵硬了,“我不是啊,我是娜塔莉亞。職業雖然是Saber,但我想你呼喚的是具體的人名吧。”
認錯人真的是好尷尬的,大腦瞬間短路,呼吸暫停,滿臉通紅,手足無措,語無倫次。“對,對不起啊……一時眼花。”我窘迫地抓著頭發,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沒關係的啦。”女孩歪著頭微微一笑,明媚如光。雖然她的輪廓和Saber神似,但有些細節方麵是不一樣的,首先Saber是一頭耀眼的金色長發,而她是一頭皎潔的銀色短發;Saber的眼睛是翡翠綠,而她的眼睛是玫瑰紅;Saber穿的是一襲藍色長裙,而她穿的是一襲黑色長裙……明明就是兩個不同的人,連所處的世界都不一樣,但我卻莫名其妙地認錯了。
“你口中的Saber是你女朋友嗎?”她在我旁邊坐下來,又對NPC索西亞說:“一杯紅茶,謝謝。”
“不是啦。她其實是我在二次元世界的女神,讓你見笑了。”我自嘲地笑了笑,對老板索西亞說:“她的我請客。”
“哇,這麼大方。”娜塔莉亞笑眯眯地看著我。
“算是對之前冒失之舉的賠償吧。”說完這句話,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而娜塔莉亞一直在低頭擺弄自己的裙子,氣氛再次被尷尬降溫。
“呐,娜塔莉亞。”我試著打破此刻的沉默。
“嗯?”她抬頭看著我,水汪汪的大眼睛對我所造成的殺傷力不亞於同級boos的一個大招。
我臉一紅,刻意避開她的視線。“聽你之前的語氣,你好像認識我,但我對你實在沒印象了。”
“嗬嗬,Barserker會對我沒印象也是正常的。”娜塔莉亞捧起紅茶,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那天馬迅騰宣布‘死亡遊戲’開始時,我整個人都嚇傻了,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那時你站了出來,勇敢地與他對峙。”
“原來如此啊。”
“嗯。Barserker的勇氣感染了當時怯懦的我,讓我有了一直活到現在的力量。”娜塔莉亞對我露出甜美動人的笑容,雖然喝的是紅茶,臉卻像喝了老白幹一樣紅。
我沒想到當時那麼一個氣血上湧的舉動,居然會給予一個人這麼大的力量。
“嗬嗬,娜塔莉亞言重了,我當時不過就是怒火攻心,根本沒想那麼多。倒是你,一個女孩子能從那麼大的打擊中站起來並活到現在,真的很厲害呢。”我由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