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涼夜晚時分常在屋內雕一些東西迦檀是知道的,不過她並不知道他雕的是些什麼東西,因此親眼見到時難免有些驚訝。
“哇,師兄,你雕那麼多燈籠作甚?”迦檀數了數腳下的鏤空燈籠,足足有幾十個,難道陌涼師兄想開一個燈籠店嗎?
“啊?”陌涼這才看到屋內的迦檀,放下手中的刻刀有些尷尬的說道,“就是喜歡……”
迦檀立刻便知曉她問到不該問的了,對於別人的隱私她雖然好奇,但也從不主動去問,便從善如流地尋了個板凳坐下,醞釀出一臉好奇問道:“師兄,我未上嶧山前聽說師父有一個骨笛,人骨為身狼血浸浴,是不是真的?”她考慮過了,既然師姐在她提起骨笛後並未懷疑,她也無需畏縮,隻需坦蕩地詢問便可,畢竟她一個未見過世麵的姑娘好奇這樣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何況她骨子裏也並非覺得自己幹的是壞事。
“嗯?”陌涼似是意外她突然改變話題,不過在意識到迦檀的本意也不是打探自己的隱私後,適才的尷尬便消散,表情自然地認真答道,“我並未聽說師父有這樣的笛子啊……不過,師父的屋子我們也沒仔細瞅,裏麵有什麼我也不大清楚……”
迦檀心裏頗有些失望,說道:“這樣啊,也對,我來嶧山也有一月餘,連師父的麵都沒見到,真不知他屋子裏都有些什麼稀奇的玩意兒。”
陌涼隻當她是好奇心強,重新拿起手中已有些形狀的燈籠繼續雕,“師父平素極少見人,你好奇也是正常的,等他開關後你便能見到,屆時你纏著他問問保不準就給你看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他也是很疼人的,尤其是你這樣……”他搜索了一下腦海中的詞彙,說道“你這樣活潑的姑娘。”
“……”
迦檀很懷疑陌涼這番話的可行性,且不說屆時師父疼不疼她,即使他疼她把笛子借給了她,恐怕大邶也早已攻打至南瀛,為時已晚矣。
從陌涼屋中走出,月已中空。考慮到和淮舒談話的不確定因素過多,往往是自己常被牽著鼻子走,她便打消了問他的念頭,升了升懶腰,便打算回屋歇息,不料卻在小黑旁看見身著睡衣的杉墨,一雙黑亮的大眼瞅一瞅千音屋子,又瞅一瞅陌涼屋子,看起來很是憂愁。迦檀心中略有些不忍,便上前問他是什麼緣故。
杉墨說得有些支吾,想來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迦檀也速速地領會過來。
原來明日便是中秋佳節了,過節加加菜賞賞月什麼的必然是少不了,今日陌涼下山也買了許多的肉菜果蔬,杉墨平素煮四個菜一個湯給大家吃還堪堪有些吃力,明日卻是有一大堆的食材要煮,一個人便是力不從心了,想要找師兄師姐們幫忙又不好意思開口,於是便釀成了這在小黑旁望眼欲穿的狀況。
迦檀想了想,雖然大家對廚房的事不是很拿手,但是洗洗菜切切菜的小忙還是可以幫的,便主動替杉墨去和屋裏的師兄弟們說了一聲,杉墨感激涕零地看了她一會,大大的眸子水汪汪的,看得迦檀心裏一陣歡喜,拿出魔爪掐了掐他水嫩的臉蛋才心滿意足地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