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淮舒跑步半月後,迦檀覺得自己的體格得到了快速的提升,至少她現下已經可以堪比送信的了,從這個角度上說她還是很感謝淮舒的。對與尋找骨笛一事,由於沒有任何發現,她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的辦事方法,將重點放在密道和暗格的搜尋上,搜尋過程略,搜尋結果無。
雖然無結果,但好歹這本身也是個結果,迦檀憶起自己差不多需要給紫菀寫一封信來闡述自己目前的工作進度,以表明自己沒有半點偷懶。
南瀛傳送信件的方式還是很落後的,隻有兩種方法,一個是讓人送,另一個便是讓鴿子送。但是紫菀畢竟是王室貴族,在南瀛貴族做事總要特殊一點,方能體現自己的尊貴。比如貴族的孩子上學堂總是做的專人馬車,和那些一同擠著學堂配送的牛車的平民孩子就是不一樣。其實這也有個好處,那便是學堂在購進牛車的時候可以隨意些,即使牛車的質量不好發生危險得罪的也不會是貴族,在南瀛隻要沒有得罪貴族,事情就簡單多了。
紫菀交給迦檀送信的鴿子便與眾不同,據說那是畫眉鳥和鴿子的雜交品種,因為畫眉鳥是種傲慢的鳥,因此雜交所得的信鴿不易被人拐走,大大提高了傳送信件的安全性。迦檀覺得既然這是個雜交品種,那麼一定比較昂貴需要善待,剛來嶧山不久就把它放出去呼吸新鮮空氣,結果這麼一放,它就再也沒有回來,落腳在後山的一棵大樹上,深度地和大自然親密去了。
迦檀寫好了信,在那顆大樹下溫言招呼了它好久,它也不理它,態度著實是很傲慢,由此可見這個雜交算是成功了的,隻是迦檀很迷茫,既然它傲慢得不肯理她,那她要怎麼讓它幫忙送信呢?
她在大樹下彷徨了很久,突然聽到一絲破空之聲,接著就看到那隻傲慢的鴿子身子一歪,從樹枝上倒了下來,恰巧砸到自己的腦門上。
她抓起那鴿子一看,甚好——已經死了。
她抬頭看去,迎麵走來一身青衣的淮舒,發髻未梳,長長的墨發披在肩上,還有些濕潤,似是剛剛沐浴完。
他走近她,拿過她拎著的鴿子一看,頗為惋惜地說道:“長得還挺俏麗的麼,真可惜死了。”
迦檀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鴿子,眼眸中都快氣出水花來,指著他憤憤地說道:“你還說!不就是你把它打死的嗎!你作甚打死它?你賠我一隻鴿子!!”這隻鴿子她都還沒用過,還指望任務完成後高價賣給動物研究所的人呢,結果他這一揮手就斷了她的財路……
淮舒“咦”了一聲,臉上表現出一絲詫然,看著她說道:“我看你在這棵樹下站了那麼久,臉上又是懊悔又是渴望,還以為你是要把這隻鳥打死呢,原來不是麼?”
迦檀說道:“誰說我要把她打死?我打死它作甚?我是很愛惜動物的,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淮舒更加詫異,對著她撫著下巴思索著說道:“原來你不是麼?我還以為你要把這隻鴿子打下來烤了吃呢。”
“……”迦檀很想一棍子敲死他,她要是想吃完全可以打別的鳥的主意啊,這隻鳥是用來吃的麼!?
她順了會氣,努力壓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很平和地對他說道:“這是隻信鴿,是我養來送信的,現下被你打死了,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你說?”
淮舒答非所問,頗有興致地繼續問道:“送信?原來你會寫字啊……”
“……”
她已經不想再說話了,難道她長著一張沒文化的臉嗎?
看著迦檀的沉默,淮舒總算不負所托地給了點反應,很大方地說道:“不就是一隻鴿子嗎,我賠給你就是了。”
迦檀馬上說了一句:“這不是一隻普通的鴿子,這是雜交的鴿子,雜交的你懂嗎?很珍稀的……”
淮舒斯文地打斷她的話,說道:“不用解釋了,我恰巧懂。我會賠給你的。”
迦檀舒了口氣,淮舒雖然是個看似斯文實質毒舌的人,但其品質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他既然說會賠,那就一定會賠,她相信他。
淮舒繼續盯著她,慢悠悠地說道:“既然我會賠給你,那你就把手裏的這隻給我吧。”
迦檀不解地看著他:“它都死了,你要它作甚……難道你能夠起死回生?!”迦檀震驚地看著她,難以置信地問道。她一直以為起死回生隻有在書裏能夠看到,沒想到居然能有幸親眼目睹一次。
淮舒瞟了她一眼,淡然說道:“我不能起死回生,我隻是想把它烤了吃了,不要浪費。”
迦檀:“……”
淮舒繼續說道:“你要不要一起吃?”
迦檀說:“你太殘忍了!把它打死了還要吃它,你的罪孽會加深的!”
淮舒說:“所以?”
迦檀:“所以你還是把它都給我吃了吧,我替你分擔一些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