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停車!——”舒池一聲驚叫。
唬地司機一個急刹車將車子停在馬路邊。。
車還未停穩,舒池便推開了車門,踉蹌著衝下車,來到路邊的草叢裏一陣狂吐。
這吐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舒池隻覺得自己的苦膽都快要吐出來了,眼淚更是淌得稀裏嘩啦。
吐了半天後,模糊的視線裏出現了一瓶礦水。
舒池毫不客氣地接過,一陣猛灌,連喝帶漱口,一瓶水很快見底。
“還有嗎?再來一瓶。”舒池醉意朦朧地說道。
沒有吭聲。
舒池轉過頭,視線雖然有些模糊,但是,她還是看清了,這不是開車的司機,是一張大半年沒有見,熟悉又陌生的麵孔。
此情此景讓舒池昏沉的頭腦竟然清醒了幾分,她抬起袖子正要抹去嘴巴的水跡,對麵的男人伸出手,又遞過來一隻手帕。
舒池看也未看,直接轉身,踉蹌著扒門上車,對司機說道,“開車。”
男人的手隨即扶住車門,在敞開的玻璃窗前對著裏麵冷著麵孔直視前方的舒池急急道,“舒池,你喝多了,我車裏有蜂蜜水——”
“滾——”舒池揚頭看向外麵,關上車窗前就這一個字。
喝多了已經夠難受的了,沒想到久未謀麵的前男友居然過來騷情添堵。
舒池隔著車窗怔怔地盯著外麵一閃而過的建築,突然覺得嘴巴鹹鹹的。
伸手一抹,腮邊竟然濕濕的。
隨即抬起袖子在臉上狠勁亂抹一通,直到視線裏前麵的司機一邊開車一邊遞過來一盒紙巾。
“我沒事,就是喝多了。”舒池一邊笑一邊哭,弄得以前對他印象頗好的年輕司機莫名其妙。
看來,漂亮女人就是事多。
剛才,那個帥氣的小夥子從飯店出來後就一直開車跟著他們。
舒池吐了,他下車又是送水送手帕的,沒想到還不被領情,被憑空罵了一通。
司機搖搖頭,同情地看看後視鏡裏那早就看不見的帥氣男人。
終於到家了。
舒池胃裏空空,腳下一點力氣也沒有。
司機有心扶她,但吸取了剛才那個帥小夥的教訓,又不敢上前,於是,一時有些躊躇。
“你回去吧,我在這裏靜靜。”舒池在小區的樓下,坐在花壇邊上,頭眼昏花地對司機說道。
司機四處看看,這個小區還行,應該不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於是,放心地開著車走了。
還是栗小麗下來倒垃圾的時候看到抱住雙膝坐在花壇前昏昏欲睡的舒池,當即大驚小怪地將舒池拖到樓上。
舒池往柔軟的大床上一躺,再也不想動了。
栗小麗忍著刺鼻的酒味給舒池脫了衣服,然後說,“你不去洗洗澡嗎?”
“不去了。”舒池翻了個身。
栗小麗搖搖頭,“不能喝就別喝,你不知道你酒量多少嗎?你瞧你,如果我不出去,你就該在樓下睡著了,被狼拖走了也沒人知道。”
舒池帶著濃重的鼻音含混道,“我就知道你會下來,我在等著你……”
隨即頭一歪,進入了夢鄉。
栗小麗給舒池掩好被子,輕輕退了出去。
剛車門就聽到客廳裏手機響,她沉吟了一下,才接起來,“餘年,你有什麼事?”
剛在路上被舒池臭罵一句的餘年此刻心裏並不是很舒服,他問栗小麗,“舒池她沒事了吧?”
“沒事了,喝了點酒——呃?你知道?”
“剛在路上碰到了。”餘年的聲音有些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