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非常敬業,來到醫院沒有喘口氣,就立即與院方結合,開始對張鋒診治。

歸德中心醫院對香港同行的到來非常重視,腦外科願意提供一切條件配合他們的診治工作。腦外科的資深醫生對黃醫生並不陌生,雖然沒有見過他的麵,但是聽說他的大名,黃醫生在腦外醫學界小有名氣,曾經多次參加世界性的有關腦部手術的經驗交流會。

黃醫生到來後,殷蔓蔓不顧傷痛,拖著病體親自與黃醫生他們接洽,積極處理張鋒的診治事宜,那一刻,她比徐虹表現得還要主動,她想給徐虹分擔責任,當然了,香港醫生是她請來的,她負責接洽更合適。

黃醫生對張鋒的診治工作緊張而有序展開。時間如梭,夜色轉瞬而至。

常雨澤在病房安靜的呆著,雖然他心情還有些煩燥,但是不再亂動了。局裏專門派人看著他,局裏的意思非常明確,讓他盡可能低調,盡可能把案件知情人壓縮到最小範圍,局裏不希望這件案子成為社會熱點。局裏剛把他當作打拐英雄宣傳出去,他就鬧出這樣的凶殺案,這不是公安局自打自個臉嗎。市委也是這種態度,不希望該案成為社會新聞熱點,成為歸德市的大醜聞。

範麗來了,發生這樣的事情劉逢東不可能不給她說。她下班後從鄭州開車趕來,應該是一路高速疾行,臉上微微急促神態,她穿著淺咖色的七分褲,外麵罩著一件寬鬆飄逸的淺藍色中裙,除去工作上的嚴肅警服,她仿佛是下班後就急著回家料理家務的賢淑少婦。

“姐,對不起。”常雨澤看到範麗很尷尬,他盡給她惹麻煩。

“算啦,現在你說什麼都沒用了。”範麗把她的小包隨意放在床頭櫃上,伸手撩了撩鬢角的一絲亂發,不客氣的對他說,“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幹什麼嗎?我想抽你幾耳光。你怎麼那麼不冷靜呢,婚姻成就成,不成就拉倒,哪怕徐虹是仙女,她跟你已經離心了,你還有什麼可留念呢?你家露露都上幼兒園了,你都是做爸爸的人了,怎麼連這個事情都看不開呢?部裏領導都準備調你過去了,你卻鬧出這樣的事情,你覺得這輩子沒有徐虹就沒有活著的意義了嗎?”

看到範麗上來就狠狠批評常雨澤,原在病房陪他的那個同事趕緊走出去,免得礙人眼。

常雨澤有心解釋他並非因為徐虹而發怒,可是說不出來,追根溯源,所有冤孽還都是在這個女人身上,就低頭老老實實挨批評。

他對張鋒和徐虹之間的醜事非常謹慎,從沒有給同事透露過,不過看起來還是走漏了風聲,讓局長發覺了,否則的話範麗不會上來就這樣說,好象她已經大致了解他和張鋒之間的仇怨。很有可能是徐鐸與劉逢東私下透露的吧。

“你要有心理準備,這次恐怕你不好收場。上次你隻是放了空槍,我還能給你從中協調,這次不一樣,太嚴重了,傷兩人,其中一個還是重犯,已經觸犯了刑法。你的職務肯定不保,事後你肯定要離開公安隊伍,誰還敢用你啊。至於會不會對你提起公訴,會不會判你幾年,我可以給你謀劃,但是你不要報多大希望。”範麗把醜話說在前頭。

“我已經做好最壞打算,大不了坐牢。”常雨澤坦然回應,他不希望讓她太為難。

“哼,看起來你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啊,你希望露露有一個蹲過監的壞警察爸爸。”

範麗一句話觸痛常雨澤的內心,他痛苦的說:“我也不希望這樣,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

“我要你給我發個誓,這一輩子都不能再感情用事,不能象這樣衝動。你要是不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日後肯定是碌碌無為。”

“我發誓,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為這個女人衝動!除了在這些事上我有些過激情緒外,其他任何事情任何時候我都能保持冷靜。”

“好吧,我希望你說到做到。現在說說你的事吧,你、張鋒還有徐虹,再加上殷蔓蔓,有多少就說多少。你表麵叫我姐叫得蠻親,背後做事卻都瞞著姐,你這是對姐‘嚴重’不信認啊。”範麗坐他床邊,語調變得輕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