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誤會嫂子,我在上海也是幹老本行,給人洗腳修腳,跟嫂子沒有一點瓜葛。我來歸德也不是跟嫂子來的,我是來辦其他私事的。常局長既然不讓我來歸德,我不來就是,我現在就走,行吧。”

“你認為歸德是你的家,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的意思是我這會想走也走不了了,你在外麵安派好了人?”

“收拾你種小人我怕弄髒手。”

“好吧常局長,我跟嫂子的事你也清楚是咋會事,是不是都賴我你心裏明白,是你自已不想要嫂子了,是你自已想一腳踹開嫂子了,你卻把屎盆子都扣我頭上!好,這個屎盆子我就認了,你說我跟著嫂子,我就是跟著嫂子。

人比人就分出來好壞,你常局長官再大,後台再硬,你不把我們老百姓當人看,你就是惡人;嫂子名聲再差,她的心是善良的,從來不拿我們下人出氣,就是好人。

我以前是一心一意跟你常局長混,寧願當你的一條狗,哪怕你高興了賞我一根骨頭都行。哈哈,你連我給你當狗的機會都不給,我隻是犯點小錯,你就要趕盡殺絕,看看以後誰還會願意跟你手底下做事!

嫂子在店裏管事的時候,從沒拿我們店裏人當下人看,她告訴我們什麼才是人的生活,是人就要有人的尊嚴和活法。我在嫂子身邊做事,不管掙錢不掙錢,我都很開心,我覺得活著有意思。

我張鋒就是賤命一條,你以前幫助我,我感謝你。你想修理我,我認了,是我以前犯賤,死皮賴臉的跟你做事,你給發的工資給我的好處我沒錢還你,我就這一盆鮮血,你想要就來拿吧!好,我隨你願,你嫌打我髒你的手,我不讓你動手,我自已來!”

張鋒說著水果刀反轉,刀尖快速紮進他小腹左側,一連紮了幾刀,紮完“當”的一聲把水果刀扔到茶幾上。他捂住小腹大聲說:“我沒有襲警吧,我拿刀子不是紮你,我是紮自已,自已殺自已不算犯法吧。你要是還不過癮,想要我的命,你開槍打啊,打死我算還清你帳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到上海轉幾天,這小子變得大不一樣,再不是那個在他麵前唯唯諾諾低聲下氣的小人了,而是有“想法”了,敢主動在他麵前“表演”了。不過,他的“自殺”不會有多大威力,他穿著厚衣服,水果刀哪能輕易刺穿,他虛張聲勢,隻是想博得他的同情,或者引起她的注意吧了。常雨澤看穿了他的小把戲,嘲弄的看著他,冷笑著說:“你小子很會裝,你別想糊弄我,等會有你表演的機會。”

張鋒的叫嚷聲終於驚動了徐虹,她正在樓上的臥室陪露露,客廳太空曠,即使開著空調也不如臥室保暖,況且露露又感冒未愈,所以在別墅裏她都是讓露露留在臥室裏。她聽見樓下傳來叫嚷聲,就安慰露露呆在床上看動畫,她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徐虹沿著樓梯緩步走下來,穿著加厚的珊瑚絨紅色碎花居家服,蓬鬆的長發,慵懶悠閑的居家少婦形像。她看見了客廳所站兩人,那種站位和架式絕對不是友好表現,她不高興的說:“有什麼事情不能靜下來說嗎?非要大吵大鬧。”

張鋒見徐虹走下來,立即捂著小腹快步退向樓梯口,同時慌張的說:“嫂子你別下來,剛才我跟常大哥發生點小誤會,他以為我來歸德是專門找你的,我跟他解釋了,我是有私事才來歸德,剛好聽說露露病了,就來看看露露。現在問題已經解決了,沒事了。”

常雨澤不清楚這個小子搶先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不過都無所謂,他跟他們現在是敵對關係。他沒有說話,隻是冷言旁觀。

“這根本就沒有什麼誤會,你也不要再喊我嫂子,我不是任何人的嫂子,我跟他已經離婚了,我們兩人的生活是獨立的,誰也不會幹涉誰。”徐虹平靜的說完,又瞅著常雨澤說,“露露在樓上,你要是想看她就上去吧。我沒有準備多餘的晚飯,不留你們吃飯,你們想在客廳坐一會就多坐一會,想走了自便。請不要在這裏大聲說話,露露剛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