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澤正睡得香,突然被手機鈴聲驚醒了。看看時間,還很早,根本不到起床時候,窗外的天還是漆黑一片。不過,他被電話內容驚得再無睡意。電話是劉宏利打來的,他說張鋒被人劫走了,他的語氣非常心虛。

“看你找得都是什麼人!”常雨澤盛怒之下,對劉宏利說話也不客氣。他立即起床穿衣,冒著天寒地滑,飛車趕回歸德。在路上,他心中不停咒罵,一定是徐虹這個臭女人幹得好事,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掉張鋒,就找人趁著黑夜把他救了出來。

常雨澤開車來到關押張鋒的那個破廠院子裏,看到劉宏利正在訓斥馬二及另外那幾個手下。原來,馬二及另外幾個人在看守張鋒的時候,覺得夜裏很無聊,就喝了一些酒,聚在屋裏打牌賭博,都玩得很興奮,沒有心思監督張鋒了。

張鋒被單獨關押在一間房子裏,門在外麵鎖著,窗戶外焊著防盜窗,他腳上又套著一根粗大的鎖鏈,那是劉宏利用來栓他家藏獒的,栓在張鋒的腳腕上絕對結實,除非專用的鋼筋鉗才能夾斷鐵圈,否則就隻能砍斷他的小腿。因為有這些嚴密的防範措施,這幾個看守們都認為張鋒不可能逃脫,所以都麻痹大意了。

到後半夜時,他們有人出來解手,順便看看張鋒的動靜,才發現關押張鋒的門鎖已經被人剪斷,屋門大開,張峰逃跑了。

常雨澤走進關押張鋒的小屋,爐火已經熄滅,冰冷的寒氣裏混雜在騷臭的味道。這幾天張鋒屙屎撒尿都在屋裏,氣味自然不好聞。幾縷帶著血色的頭發飄落在牆角處,那一定是張鋒挨打時掉落的。半截粗大的鐵鏈扔在地上,由於套在張鋒腳腕上的鋼圈不容易剪斷,所以他們直接剪斷了鐵鏈。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其中定有經驗老道人士,否則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救走張鋒。徐虹策劃這樣的“劫獄”行為,事前肯定經過周密安排,連鋼筋鉗都考慮到了,真難為她這個大律師的智商了。他心中的仇恨越發熾熱,他對這對狗男女的憎惡已經超過了對老東西的憎恨。

馬二幾人為了看護張鋒,還一本正經的拿來幾把平頭片刀鎮場子,結果因為他們的疏忽大意,張鋒被人家“兵不血刃”的救走了,徒增笑話。

常雨澤不想聽劉宏利如何教訓他的手下,隨手拿起一把片刀,扔進車裏,開車離開,他準備自己尋找狗男女。

劉宏利準備帶人跟著常雨澤,被常雨澤冷言喝止了,他惱怒這幾個人辦事不力。

常雨澤首先來到麗水家園,他懷疑徐虹可能會把張鋒帶到別墅裏。

別墅的門鎖著,他沒有鑰匙。他立即叫來開鎖匠,打開房門。他們兩人把相互的房門鑰匙都交還給了對方,這樣顯得他們的財產分割更徹底。

別墅裏沒有開空調,冷氣逼人。臥室裏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沒有人住過的跡象。顯然他們昨夜沒有回別墅住。

常雨澤立即開車來到殷蔓蔓的別墅。兩家的別墅都在城郊,相距並不太遠。常雨澤懷疑殷蔓蔓幫助了徐虹,他認為徐虹那種頭腦無法策劃這種複雜的劫獄方案。

常雨澤按響別墅外門的門鈴,等待殷蔓蔓放他進去。她家喂養的兩條烈犬非常機警,看見陌生人過來,立即麵向院門犬視眈眈,嘶聲低吼,作出噬人的凶惡姿勢。

一位中年菲傭過來把大犬拉開,讓常雨澤進來。

殷蔓蔓也從屋裏走出來,站在屋門口的台階上迎接客人。她蹬著黑色的高腰長靴,披著過膝長粉色的羽絨服,脖子上圍著雪白的水貂皮圍巾,俏然玉立。

常雨澤冷漠的走向別墅屋門,冰冷的片刀就藏在鴨絨襖下。

殷蔓蔓笑著問:“這麼冷的天,姐夫不去單位上班,來我家有事嗎?”

“我來找徐虹。”常雨澤冷冷的回答。

殷蔓蔓見來者不善,仔細打量,發現他藏於衣服下的刀把,頓時板起臉說:“我姐沒有在這,你什麼意思,帶著刀來找我姐!”

“徐虹把張鋒那個混蛋放跑了。張鋒牽涉到一宗案子,屬於重要嫌疑犯,我正要把他交到局裏去。”常雨澤邊說邊大步往門口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