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子夜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了。她找到銀月,說現在可以啟程回去了,銀月就命他的下屬收拾行李,備好馬車。沒花多少時間,他們就踏上回城的路途了。
馬車裏,孫離楓好奇的看著這朵多出來的大花,問:“公子,這是什麼啊?”
子夜說:“這個是陣眼,用來施展玄術的。”
“這花好大啊,它不會凋謝嗎?”孫離楓又問。
子夜答:“它都被曬幹了,怎麼會凋謝。”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走出熱帶地區後,天氣就明顯冷了起來。走了大半個月,已經到達了赫國的中部地區了。乘船過了赫江,他們繼續趕路。繼續趕了幾天的路,天氣已經開始下雪了。
就這麼緊趕慢趕,花了約五周多的時間,他們終於回到了赫城。這時候已經是一月底了,還好趕在新春宴之前回到了赫城。
子夜、孫離楓和銀月一眾人分別後,子夜讓孫離楓在無名樓待著,然後急匆匆的回了秦府。三個多月沒見,秦哥該等急了!
把行李往房裏一扔,子夜直奔秦留書的庭院。這個點,秦留書應該在辦公吧。
看見秦留書的書房裏麵有燈光,子夜心說秦哥肯定在裏麵了。她破門而入,果然看見秦留書正在工作。
秦留書聽見門開了,正想說誰這麼沒禮貌,一抬頭,卻是看見了子夜。他手裏的炭條啪的一聲掉到桌子上,整個人似乎呆住了。
子夜小步跑到秦留書身邊,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秦哥,你怎麼呆住了?”
秦留書甩甩頭,盯著子夜看了好一會,才確認這是真的。他艱難的開口,說:“紗妹,你......你回來了!”
子夜笑開了花,在他旁邊坐下,托著腮看他,說:“嗯,我回來了!秦哥有沒有想我啊?”
秦留書揉揉子夜的頭,說:“平安回來就好。這期間,你父母來了好幾次,我不是說你生病不便見人,就是假裝帶你出去了,我幫你掩護的好辛苦啊!過幾天就要春宴了,幸好你回來的早。”
子夜嘿嘿一笑,隨後猶豫了一會,說:“秦哥,你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喚我小夜吧!我知道你已經看出來了,我不是紗妹。但是這裏麵有很多隱情,我現在還不能說。等到時機成熟了,我一定會把一切告訴你。你......願意做我的哥哥嗎?”
秦留書眼裏寫滿複雜。這些他都知道的,雖然原來的紗妹不知道去了哪裏,雖然眼前這個女子身上充滿謎團,但他覺得她身上有一種親切感,仿佛他們本來就是親兄妹。這感覺讓他願意幫她,願意相信她。
他笑了。當寒玉身邊縈繞的寒霧散盡的時候,便是溫暖。他微笑著揉亂子夜的頭發,說:“好啊,小夜妹妹!”
子夜一怔,隨即也跟著笑了。那是眉間眼間都盈滿的喜悅笑意。
在這個大雪飄飛的冬夜,室外很冷,室內卻一片溫馨。
美美的睡了一覺後,子夜開始期待起幾天後的春宴來,因為在春宴上就可以見到黎明了。
摩挲著她親手雕刻的太陽吊墜,她想:“要不要打扮漂亮一點呢?”
幾日過後。
“小夜怎麼還不出來?”秦留書在子夜房外奇怪地想,“她的動作一向很快的啊。”
想到這,他朝門內喊道:“小夜,好了嗎?”
“哎,好了!”門內傳來子夜的回話,隨後就是腳步聲。下一秒,門打開了,子夜出現在秦留書麵前。她的裝扮,讓秦留書眼前一亮。
水藍色的雲煙衫上是用白色絲線繡的梅花,行走之間,仿佛可聞梅花清香;外麵套著深藍色的大鬥篷,鬥篷邊緣用銀絲勾勒出繁華美麗的花紋,還有一圈狐毛,看起來暖和極了;秀發上簪一隻海棠鑲玉銀步搖,裝點一些小飾品,簡約而美麗;麵上用心畫了點彩妝,特別是那唇,破天荒的塗上了胭脂,卻給那小嘴平添了一絲風情;眼角下一顆淚痣,更襯得眼神清亮,楚楚動人。
“小夜,你這次花了點心思。”秦留書笑著說。
子夜看了看秦留書的打扮,還是跟上次一樣的低調,一身玄色衣裳更顯出他的冷峻。
“秦哥,你這麼穿,都把姑娘給嚇跑了。”子夜打趣道。
秦留書伸出修長的手指一點她的額頭,說:“就你會貧。不鬧了,我們走吧。”
子夜“嗯”了一聲,跟上秦留書出發去皇宮。
這一次,他們還是來早了。“秦哥,你好像喜歡提前來呢。”子夜說。秦留書微笑道:“做兵器生意這麼多年,已經養成習慣了。你在這待著也是無聊,出去逛逛吧。”
“那你呢?你不去嗎?”子夜問。
“不想去,沒什麼好看的。”秦留書說。
“那好吧。”子夜說。她出了殿堂,卻發現鋪著雪花的小徑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緩緩獨行。子夜定睛一看,那不是黎明麼?她高興的跑向那人,一拉住他的袖子,那人回頭一看,哈,果然是黎明!
“黎明!”子夜高興的笑了,“好久不見啊!”
黎明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盯著子夜看,又伸出手戳戳她的肩膀。“這......這是真的啊!夜兒,你回來了!這、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黎明驚訝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