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無影衛來報,趙國大都督石閔率一百親兵進了廣宗,已經快到上白城。
陳翰心想,以前石閔交我這個朋友是因為不受重用,現在憑擁護之功已經掌握了石遵的軍權,即使因為天下未定還不想對付自己,但也沒有理由繼續交好啊。但石閔隻帶一百親兵,想來也沒有惡意。於是親率護衛出城將石閔迎進了白袍軍大營。
陳翰道:“大都督新官上任,就到我上白城白袍軍總營視察,我深感榮幸啊。”
石閔道:“我是來宣旨的。”
陳翰問道:“你知道我是晉國將軍,你宣哪一國皇帝的旨意。”
石閔說道:“那就不宣了,和你聊一聊!”
陳翰叫來酒菜,和善的說道:“大都督待我還是如原來客氣,真心難得。你今天帶來石遵征召我征討石衝的旨意?”
石閔道:“我親自領兵,沒有你我也能打趴石衝。”
陳翰道:“這個我信,趙國第一猛將的稱號在你把我朋友梁犢斬下馬的時候更加無人撼動了。”
石閔道:“梁犢放縱士兵搶掠,沒有謀略,兵敗是遲早的,我不殺早晚也有人殺他。還有你要看到被他大軍搶掠過的地方,你不會再把他當朋友。”
陳翰道:“你說服我了,梁犢不是貪財的人,但他會放縱士兵我信。”
石閔道:“跑偏了,現在說我來宣旨的事情,我知道你是晉國的將軍,卻一直沒有拆穿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陳翰道:“難道是因為我長得帥嗎?”
石閔說道:“是因為上次在南陽石穀關,你帶著裝備那麼差的乞活軍,竟敢帶著著一萬多漢人南遷,還為他們舍命攔我。”
陳翰道:“你是說你也是這樣的人?”
石閔說道:“我帶兵打仗十幾年,從來隻殺士兵,你聽說過我縱兵搶掠過嗎?還是我屠殺過手無寸鐵的人。”
陳翰道:“沒有,晉國人不喜歡你是因為你殺晉國的大將,奪晉國的城池,現在想想,這是各為其主,不能怪你。”
石閔道:“拋開屬國和民族認同,我覺得我們是一樣的人。都是愛民如子,想為天下百姓做事的人。”
陳翰道:“好像殺這麼回事,所以呢?你要我接受征召,和你去打仗嗎?”
石閔道:“我覺得不管是漢人、胡人隻要是能給百姓帶來福祉的就是好皇帝,如果晉國統治能給老百姓好日子,我也願意歸順晉國,可是司馬家族信的國嗎?”
陳翰道:“司馬家族是各個朝代中最無恥的皇族,我也不會對晉國朝廷效忠。我現在是荊州刺史桓溫的部屬,但是我是對天下老百姓晉忠。桓溫刺史是漢人的希望。”
石閔道:“我是石家撫養長大的,我不是不承認我是漢人,但我覺得不管漢人胡人,都應該被平等對待,我擁立石遵,是因為他是我所有皇叔裏麵,最懂禮樂教化的,他最有可能做個好皇帝,這對所有胡人漢人百姓都好。”
陳翰道:“我沒辦法反駁你,石遵我不是很熟悉,要看以後的施政。”
石閔道:“但你可以相信我,我們可以結盟?”
陳翰道:“現在不是我要相信你,是不能不相信你,我現在沒有抗旨的本錢。”
石閔道:“賢弟這麼說,我不高興。我不是強迫你,是想打動你。”
陳翰道:“哥哥你正在打動我。”
石閔道:“我們約定一下,如果石遵是個好皇帝,我們就擁護他,如果他不是個好皇帝,我們就一起投奔晉國,或者重新立個好皇帝?”
陳翰道:“我不能擁護趙國的皇帝,但是如果北方的漢人能擁有平等的政治權力,能不受胡人欺淩,能夠世世代代安安穩穩的在中原生存,我可以帶白袍軍回荊州。”
石閔道:“好,我答應你,我會用我的權力,不斷擴充漢人軍隊的規模和實力。有了武裝,就沒有人敢欺負你。”
陳翰道:“那我們可以結盟,你幫忙擴大漢人武裝,提高漢人地位,我支持你。”
石閔道:“那我可以宣旨嗎?”
陳翰道:“不可以,大的方麵談好了,還有小的方麵需要和你商量。”
石閔道:“你盡管說。”
陳翰害羞道:“不好開口,但是又比較現實,你要保證我的白袍軍的番號,當然就是要有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