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長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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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話 白雲遮望眼
“留加，我要吃蘋果。”
“哎，來了。”
吃著妻子切好的蘋果，認真的握住她的手，低頭親一親：“我想每天吃你削的蘋果，就象當初我向你要求得到四季的美麗繁花的盡頭一樣。”
留加低頭神秘的微笑：“夫君，你可知花期是沒有盡頭的啊。”
可是，人有盡頭。凡是人，終有死去的一天。
月落下，花謝了，心死去，人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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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掛著鈴鐺的車停在他麵前，一個男孩子拉開簾子叫他：“上車。”
望月須彌跳上車，沒說什麼。
一大一小兩個人，坐在車內，車急速向前，於是鈴聲越響越大。男孩有限的端起茶杯，欣賞茶色嗅著茶香。茶具與車內的小桌都是磁石製成，方便在車內使用。品的姿態很優雅，但喝卻隻能說是牛飲了--一口飲盡。
望月須彌笑起來：“怎麼景遠大人隻想到傳授你文武之道，偏偏忘了調教你品茶之道呢。”
男孩也笑：“家父公務繁忙，哪有內大臣這般清閑，關心起閑人如我的品茶之道呢。看來尊夫人把閣下調教得很好嘛。”男孩出其不意的奪取望月須彌手中的茶杯。他避開，男孩的手以更詭異的角度纏了上來。
終於，男孩搶到了他的茶杯，茶沒有灑出分毫。
“危險啊，你的警覺降低了。”
望月須彌冷笑：“等你贏我的那天再來教訓我吧。”他緊抓著男孩的手腕。
男孩幹笑兩聲：“小氣，尊夫人難道是禁語嗎？提都不能提？”“不是，隻是不想無關緊要的人問候她而已。”
“討厭啊，結婚的男人難道都這副德行，尊夫人能把你教成這樣還真是厲害啊。”男孩為手被緊緊抓住而皺眉。痛啊，他的手也是肉做的耶，難道除了他夫人其他人就都不是人了，太狠了吧，“拿去，源家老頭最新的情報。”他輕拍小桌上的裝飾鳳首，銅雕鳳首的嘴裏掉出一小張字條。纖細的小字，工整過度的顯出寫字人是刻意隱藏性格，或身份。若是後者，那就該是他認識的人了--十五月圓夜，三十魂斷天。“蒼寂，我們不是約定好結束交易了嗎？我幫你除掉源氏的左右手，而你為我查她的下落。一切都已經完成了，你不該再插手我的事。”
“讓約定去死，我不會眼睜睜看你死掉的。源家的老頭已經懷疑你的身份了，他已經開始派人對你下手了！”蒼寂道，此時冷漠的神情頗有其父的神韻，“這次源家是惹上不該惹的人了，有人威脅他若不除掉你就除掉他。有趣吧。”
閑閑的，望月須彌說：“名氣大了，就易生事端。這次居然不是源家主動要殺我啊，怪奇。”
蒼寂用力的瞪：“你不怕死，我怕你死。這次的對手不單純，連我們平家也無法確認。並且，他的手法與你極其相似，一劍封喉，兵不血刃，傷口細長而致命。”
望月須彌微笑：“那種手法是最溫柔的啊。”
活下來的不見得都是強者，死去的不見得都是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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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黯淡，月昏黃，風過處，影成雙。一劍封喉，兵不血刃。
輕柔抽出徒然，閃著暖暖的銀光。
普天之下，還有誰有這樣的手法。望月須彌拭劍，兵刃沾上他的體溫。徒然，天下最溫柔的劍。
“很晚了，還不休息麼？”留加遠遠站著，看他拭劍。
微笑，淡到幾無痕跡。風過，水無痕。“留加，我說過的，不會比你先死。”
“是的，你的諾言，希望能遵守到底。”
“世上最的諾言，是我要娶你，世上最的背叛，是比你先死。”
活下來的，不一定是強者，死去的，不一定是弱者。
花期過了又來，花兒謝了又開，唯一的盡頭是心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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