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深者說,你的身體,你的一切,就是你最寶貴的資本。善用你自己,隻有自己才不會背叛自己。
調/教師說,挖掘你自己。再平凡的花朵,也會有賞客。你要做的,就是積攢能量,當那道視線落在你身上時,瞬間怒放。
雲收雨歇之後,淩卿沉沉睡去。
舜忌支身側躺,麵無表情地盯著身側的嬌柔睡顏,盯著那白皙嫩滑肩頭的淋漓血漬。之前在腦海中略略浮現,就被他拋之腦後的疑惑,再次浮上心頭——不過一夜時間,一個人的變化真的可以那麼大嗎?性情大變也就罷了,就連床第之間的變化也……堪稱天翻地覆,若非他經驗豐富,險些被她壓過一籌,差點顏麵不保,好在他穩住了局麵,與她鬥了個旗鼓相當。個中滋味之美妙,不可盡述,他重新領會了“鸞鳳和鳴”一詞的深意。
想著,舜忌挑眉一笑。不管這女人是真的性情大變也好,又或者,隻是不想被他送去大漠而使得手段,總歸,他目前興致尚好,且與她耍耍,再論不遲。
淩卿知道自己在做夢。
她又夢到了遊戲任務勝利後,被調/教師教導的那段經曆。“王權者”真人遊戲,失敗後,若僥幸或者,會接受各種拷問人的心誌的懲罰;而勝利後,則可以得到各種學習的機會或者得到某種特權。淩卿很幸運,第一次任務因為競爭者的大意而順利完成,她得到了一次學習的機會。
協調人告誡她,開發你的身體,它是一個人最可利用的資本。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它都是你們自身最忠誠的利器。
淩卿的第一次,埋葬在那座島嶼上,那位近乎完美的調/教師,身體力行的教會她,麵對欲望,該如何冷靜。也是那一夜,讓她擯棄了一個人生而擁有的一項權利,愛情。隻因,身在局中的遊戲者,沒有擁有的資格。
一滴眼淚滑落她的眼角,哀悼她曾經的冷酷選擇。
舜忌的笑容凝結在唇角。他凝視著那滴眼淚,看它從那朵由緋色到魅紫漸變的纏枝花,蜿蜒淌下,未曾滴落,便已流盡,在那柔嫩臉頰染出一道紅色淚痕。
舜忌多疑。一瞬間腦海中掠過無數中猜測。
她哭什麼?做噩夢了?恨他殺她老父,辱她一門?後悔了?不願了?覺得屈辱了?舜忌森然一笑,他還道她變了,原來隻是更能忍了!
他翻身而起,散衣披發地徑直朝外走,口中嗬道:“趙全福何在!”
趙全福從外殿快步走進來,卑躬屈膝道:“奴婢在。”
“回王殿!著人即刻將這不識抬舉的女人送往蠻夷邸!”
“喏。”
趙全福亦步亦趨地跟在舜忌身後,正待吩咐身邊人辦事,哪料舜忌忽然止步,他沒提防,猛一下撞上去,駭得三魂沒了七魄,急忙跪地請罪。
舜忌手中無鞭,踹了他一腳,陰鷙道:“先把她關著,寡人倒要看看……她待如何!”
時值秋末,新月如鉤懸掛在夜幕裏。舜忌拉著他家王後白日喧淫,消磨了一日,此時已經夜晚。夜風有些寒涼,舜忌的聲音卻比拂麵而來的夜風更加陰冷,饒是趙全福見貫了自家大王的怒態,此刻也止不住地膽寒。
“師父,大王已經走了呐。”小徒弟在他耳邊小聲提醒。
趙全福這才回過神。小徒弟見此便道:“師父,您趕緊伺候大王去吧,我瞧大王的心情似又不好了。免得一會哪個不長眼的惹怒了大王,連累您吃掛落。您放心,我一定會按照大王的吩咐,好好看管扶鸞王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