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楊廷望向法華,法華正要開口,朱郡搶先說:“關公也好,秦公也好,佛祖也好,都隻是個見證人。佛祖法力無邊,功德無量,他比關公、秦公更有威懾力,我們要是違背誓言,就讓我們下十八層地獄!”宇文城說:“好!我宇文城在佛祖麵前發誓,與陸凡、楊廷、朱郡義結金蘭,同甘共苦,永不背棄!”陸凡說:“我陸凡在佛祖麵前起誓,跟宇文城、楊廷、朱郡結為兄弟,患難與共,肝膽相照,永不背棄!”楊廷說:“我楊廷在佛祖麵前發誓,跟宇文城、陸凡、朱郡義結金蘭,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永不背棄!”朱郡說:“我朱郡,在佛祖麵前起誓,跟宇文城、陸凡、朱郡結為兄弟,今後同甘共苦,患難與共,肝膽相照,有難同當,有福同享,謹守今晚秘密,謹守兄弟秘密,若違此誓,當下十八層地獄!”說完,四個人一齊大笑。朱郡往佛壇上取下一隻碗,往水壺裏倒些水,遞到宇文城麵前,說:“大哥,你怕疼麼。”宇文城笑笑,說:“我能怕疼?”說完就一口咬破手指,滴幾滴血到碗裏,陸凡、楊廷依樣做了,輪到朱郡,張口咬去,疼得自己直發抖還沒把手指咬破,宇文城、陸凡見了,大笑。楊廷一把抓過朱郡手指,張口就咬,疼得朱郡哇哇大叫。手指破了,朱郡不再喊叫,往碗裏滴血,再把碗遞給宇文城說:“大哥,你先來。”宇文城說:“你怕疼,你先喝,多喝點,以後就膽子大些。”朱郡喝一口,楊廷再喝一口,陸凡喝一口,宇文城喝一口,宇文城要把剩下的血水澆地上,朱郡攔住他,示意他澆香爐裏去,宇文城做了。法華這才麵露笑意。然後四個人相對著磕了八個響頭,又相對大笑。宇文城走到法華麵前,說:“大師,你大恩大德,我銘記於心。”然後對著法華磕頭,陸凡、楊廷、朱郡也跟著磕頭。法華把他們扶起來,說:“你們在佛祖麵前結義,隻怕是古今第一回。隻要你們一心向善,佛祖會保佑你們的!”四個人聽了,歡笑不已。一夜長聊,興奮不已。次日上午,醒來,辭了法華,兩兩相扶著回去。走到前殿佛堂,見到一位小姐帶著一個丫頭走近來,那小姐長得十分標誌,穿的也相當貴氣,朱郡多看了一眼。出了法華寺,朱郡問宇文城:“大哥,你認得那位小姐麼?”宇文城說:“不認得。你又看上別個了?”朱郡說:“沒有,我見那小姐長得不錯,多看了一眼。”回了廣武殿,陸凡說:“我要先去見師父。”宇文城說:“朱郡你扶他去吧,我們回寢房。”然後兩兩分開。走到練武場,師姐妹們見了,急急跑過來。趙廣於第一個喊:“陸凡回來了!”施惠恩說:“陸凡你怎麼傷成這樣?”鄭姝說:“肯定是又跟別個出去惹事了。”陳楚雲說:“宇文師兄和楊師兄呢?”趙海棠說:“你快去見師父,昨晚上你們失蹤了她正著急呢。”陸凡說:“師父在哪裏?”趙海棠說:“在房間等你。”陸凡說:“我這就去。”朱郡背著他要走,鄭姝說:“廣於,你來背陸凡。”趙廣於背了陸凡去,鄭姝把朱郡喊到一邊問話去了。見了邱鏡明,陸凡要跪下去,邱鏡明說:“別了,坐下來。”趙廣於扶他坐到椅子上,邱鏡明問:“誰把你傷的?”陸凡說:“是竹葉派的人。”邱鏡明說:“噢?怎麼回事?”陸凡說:“前天跟宇文師兄、楊師弟一起去朱郡家裏玩,玩到晚上一起回來,路過義王府上,碰見竹葉派的人在王府鬧事,我們四個人出手相助,救了義王父子,竹葉派人逃走,我們分頭去追,追了很遠,我和宇文師兄反被竹葉派人偷襲,都中了劍上,那劍上有毒,我們就近投了法華寺,多虧了法華大師,才救得我們性命。”邱鏡明說:“竹葉派弟子為什麼在義王府上鬧事?”陸凡說:“好像是因為皇上不給王建封王,竹葉派人歸罪於義王,所以鬧事。”邱鏡明點頭,說:“練武之人見義勇為,那是應當,但是如果不問所以盲目出手,那就是匹夫之勇,要是在不清楚對方實力的情況下貿然出手那也隻會害了自己,你這一身傷就是教訓。”陸凡聽了,低頭說:“師父教訓的是。”邱鏡明又說:“往後遇到這種事情,要想清楚了再出手,切不可逞義氣之勇。宇文城是個莽夫,他要慫恿你,你也要自己判斷,不可盲從,更不可拿自己性命開玩笑。”陸凡點頭,說:“是,師父。”邱鏡明說:“廣於,你也一樣。”趙廣於答:“弟子謹遵師父教誨。”邱鏡明擺手說:“你扶著陸凡回去歇著吧。今後幾天就在寢房歇著,廣於你照看著他。”趙廣於說:“師父放心。”趙廣於背著陸凡走,邱鏡明又叮囑一句:“不舒服了立馬來喊我。”回了寢房,陸凡說:“廣於你把我丟床上就好,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趙廣於答應,說:“那我吃飯了再送飯來給你。”趙廣於去了。朱郡與宇文城說了剛才他和鄭姝的對白,宇文城點頭滿意。朱郡簡單收拾一下,就說:“我要回去一趟,三哥你照料著。”楊廷答應了。夜晚,朱郡才回來,宇文城說:“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姐了?”朱郡笑著說:“大哥,你怎麼知道了?”宇文城笑,說:“我還不知道你。老是說,跟人家搭上了沒有?”朱郡搖頭,說:“麵都沒見著。”宇文城說:“那是哪家的小姐?”朱郡說:“是廣王的女兒。”宇文城說:“那你沒戲了。”楊廷笑著說:“王爺家的女兒不一樣是小姐,難不倒朱郡。”朱郡一聽,樂,說:“難不難,試一試就知道。”陸凡說:“人家是皇親國戚,你可不能玩了就甩了。”朱郡說:“那不會,我朱郡自認多情,卻也是鍾情的種。”宇文城笑,說:“你預備怎麼辦?”朱郡說:“他今天是來請法華大師給他父王做法事的。我打算明天跟法華大師一起去王府,給他父王做法事。為了這個,我今日在慈安寺背超度經,背得我現在都頭昏腦漲。”宇文城、陸凡、楊廷一齊大笑。朱郡說:“不說了,我還得養足精神,免得明天出錯。”第二日晚上,朱郡很晚才回來。楊廷第一個問:“怎麼樣怎麼樣?”朱郡搖頭,說:“今日一心念經,還沒跟他搭上話。”宇文城問:“這超度要幾天?”朱郡答:“七天。”宇文城說:“那不急,你有的是機會。”第三日晚上,楊廷又問同樣的話,朱郡答:“還是沒有搭上話。敲一整天的木魚,現在腦袋還咣咣響,我去睡了。”第四日,朱郡說:“今天說話了,我看她哭得傷心,說了句‘小姐節哀’,她‘嗯’了一聲。”第五日,朱郡說:“今天我跟她說了好些話!不過都是法華大師跟她對話,我在一旁插了幾句嘴。她說她父親三年前就死了,她母親、哥哥弟弟都在黃巢動亂那些年逃難時候死了,如今王府就她一個人,帶著一個丫鬟一個婢女,其他下人都給辭退了,因為沒錢,她們現在日子過得很緊。她又說皇後知道她家裏的事情了,想把她嫁出去,把她家的房產收了,她著急的很。”宇文城說:“你告訴你爹爹,給你請個媒人,把她娶了回去,不就得了。”朱郡撇嘴說:“哪能那麼容易。”第六日,朱郡說:“我今天偷偷問了她哪個丫鬟,問到她名字了,原來啊,她叫李蘊芬!哈哈!”第七日,朱郡說:“哎呀,明天我該找個什麼理由去呢?”第八日,朱郡說:“我今天去了,看見她在樓上望著窗外,很憂傷,我就在樓下樟樹下麵望著她,望了一個上午。下午,我買了個風箏,貼上一個紙條,寫了幾個字,再把風箏放上天,擺弄了很久,才讓那風箏掉進她屋子裏。我看到她撿了紙條讀了,卻沒有喊我進去。”楊廷問:“你寫了什麼呀?”朱郡說:“嘿嘿,不告訴你”宇文城說:“楊廷,你學學人家,追女孩子多用心。”楊廷摸摸腦殼,說:“我沒那麼多心眼。”接下來一連十日,朱郡的陳述都差不多。第十一日,朱郡說:“今天她喊我進去啦!”楊廷說:“真的真的?怎麼樣怎麼樣?!”朱郡說:“我們說了好些話,哈哈,好開心!”陸凡說:“這算是把人家追到手了?”朱郡說:“哪能這麼快!不過我跟她呀,還真是投緣合拍的那種!”宇文城說:“好小子,有你的!”第十二日,朱郡說:“我今天央求著我爹爹,給她買了兩個丫頭送過去。”第十三日,朱郡說:“今天她送了我一個錦囊。”都十四日,朱郡說:“兄弟們,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宇文城說:“沒問題,你隻管說。”朱郡說:“她變賣了家當,換了一些銀兩和綾羅錦緞,湊了兩箱禮物,想進宮去求劉公公幫忙,保住她家的房產。”宇文城說:“那叫我們去做什麼?”朱郡說:“跟我一起幫忙抬箱子。”宇文城說:“那沒問題,不過陸凡傷未好,去不得。”陸凡說:“去的去的!我怕傷早就好了,我一直想去見識見識這位神仙美女。”朱郡說:“果然好兄弟!”次日,四個人來到大明宮東南的十王宅,找到廣王府,敲門,一個丫頭迎進去,然後看見李蘊芬迎出來,那李蘊芬長得端莊典雅,盈盈精致,小圓臉,柳葉眉,櫻桃嘴,臉上抹著胭脂,頭梳小腳繡花鞋,刺繡絲綢連衣裙,小耳墜,綠披肩,年歲尚小,卻顯一身貴氣。陸凡見著,心思:我道是如何個窮法,原來這般富貴。朱郡一一介紹,就一起去抬了行禮,進宮去。直奔監欄院,問到劉少監住處,找排廂房,尋中間一開闊的,進了,見著一個小公公,李蘊芬說:“劉少監何去?”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