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柄飛劍上斜躺著,四周傳來的是奇怪的嘶吼,遠處還有閃電雷海演繹出一副瑰麗的畫卷,腦海裏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吾徒終現……”額,這是玄幻?應該不會發生在我這種俗氣的女主身上吧。換——
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溫暖的被窩裏,旁邊有個小女孩在不停地哭泣,仔細聽她的話語:“小姐啊,你再不醒來,二小姐就要逼死嫡母啦,嗚……”額,這是穿越?實在不會發生在我這種柔弱的女主身上啊。繼續換——
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被子和擁住自己的手臂一樣光滑,正想看看躺的是總裁還是黑道大哥的床時,眼睫毛就被某人的吻打濕……額,這是豪門?明顯不會向我這種懶散的女主敞開啊。接著換——
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安靜的房間裏,這空氣中的味道怎麼如此熟悉又那麼厭惡,我的腦袋裏怎麼像是春運時的火車一樣擁擠嘈雜呢?這是什麼小說的環境設置啊,還沒容我想明白,耳旁傳來低低的說話聲——
“哎,你說都第二天了,不就醉酒發燒嗎,這病人怎麼現在還在說胡話呢?”
“就是,還什麼渡劫啊嫡母啊的。”
“恩,見過腦子燒壞了的,沒有見過壞成這樣的。”
“就是可憐了她老公,攤上這麼個……”
還想再仔細聽聽,可是這閑談隨著關門聲就宣告結束了,他們話裏的主人公該不是區區不才小女子在下我吧。慢慢睜開眼,白色的牆,不是華麗的小姐閨房;鼻子裏插著氧氣,沒有仙劍飛來飛去;什麼總裁大哥的就更不要想了,這裏果然是我最不喜歡來的地方——病房。
一個人看著吊瓶裏的水一滴一滴流動,時間卻像是靜止了。我那雜亂的生活也似乎靜止了,我該好好想想這段時間我都做了什麼,為什麼我又到這醫院來了。史鐵生都能在地壇裏參透生死的意義,我隻要想明白,額,想明白什麼呢,腦子糊塗了。
“小魚,怎麼皺著眉頭?哪裏不舒服?”一隻溫熱的手停留在了我的額頭,斜眼看向旁邊,是老魚那張成熟男人的臉。就是這張臉,依舊有大臉貓的影子存在,看著看著,我的眼眶就有東西想冒出來。
老魚趕緊轉身找來紙巾,甚至還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平時不是張牙舞爪的嗎?怎麼哭鼻子起來了?”伸出還有些麻木的手,努力地想捶打眼前的人,可實在力不從心,隻好問了句:“我怎麼在這裏?”
“被我撿來的啊,還能怎樣?”老魚笑了笑,伸手理了理我的短發,我縮了縮,雖然幅度約等於沒有,老魚還是收回了手,連帶著感覺他的臉也僵硬了下來,靜靜地看了我一眼,一長眼,我突然覺得那吊瓶裏的水好冷啊,從手臂到心髒,然後再到四肢,正想說點什麼時,就聽見老魚說:“若你有人照顧,那我就走了。”一邊說,他一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