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男人菲薄的唇瓣微微溢出一抹冷笑,秦歡這時候腦子亂成了一團,雙方就這麼僵滯著,然而就在此刻,有一群穿著製服的人從外麵衝進來,“都別動,警察!”
——
場麵一度混亂,柳歌在警察抓捕人的過程中被刀劃破了脖子,好在及時包紮沒有大礙。
那幾個人被送去了警察局,柳歌也進去了。
秦歡跟傅景深作為當事人,自然也進來了警察局做筆錄。
男人臉色不是很好看,他這輩子沒進過警察局,跟秦歡就一起進來了兩次。
“什麼,吸du?”
秦歡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臉色不可置信到了極點,她從來就沒有想過,柳歌會吸du……
“你們弄錯了吧,不可能的,我媽她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吸毒是犯法的,怎麼可能呢?
她母親,真的知法犯法嗎?
“那幾個人是這麼說的,你母親找他們買毒品,找你們要錢就是因為買毒品的錢她支付不起,不過是否真的吸毒我們已經在調查了,結果明天早上會出來。”
警察看著秦歡,“如果是真的,我們會把她送去戒毒所。”
秦歡渾身冰涼,筆錄結束之後,警察讓她一個人在審訊室冷靜冷靜。
她覺得自己腦袋裏空白一片。
小時候柳歌對她,談不上好,但是也談不上不好。
家裏沒什麼錢,柳歌有時候賺了錢要去買化妝品,但是那時候柳歌開心,也會給她買一兩件新衣服穿。
怎麼會……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秦歡最後渾渾噩噩出去的時候,就看見男人站在警察局對麵的一棵大樹下,筆直的站著,在抽煙。
看到她,男人吐了個煙圈,沒有說話。
秦歡幾步走過去,“你回去吧,我在這裏等到明天早上。”
“明早上再過來。”
傅景深抿著薄唇,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秦歡卻直接甩開了男人伸過來的手,“我說了我要在警察局裏等,這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別管我!”
心口仿佛忽然裂開了一個大口子,不斷擴大,像是東非大裂穀一樣,她整個人都好像要掉下去,沒有人拉的住她,她一個人不斷地下落,耳邊都是呼嘯而過的風。
傅景深滅了煙蒂,把香煙扔進垃圾桶,手指有些粗暴的捏著她的下頜,“你留在這裏幹什麼呢,你留在這裏也見不到她,還是得等明天結果出來,你是裝可憐給誰看呢,警察看到你可憐,會改變檢查的結果嗎?”
“上車。”
最後傅景深強行把秦歡塞進了出租車裏麵,男人從未坐過出租車,裏麵的味道都讓他狠狠地皺了皺眉頭。
司機師傅看著後麵,“去哪兒啊?”
傅景深說了別墅的地址,司機一聽就知道是個富人區,“哦,那地方啊,房價可貴了啊。”
司機從房價談到國家大事,又談到最近榕城的一些時事新聞。
傅景深偶爾搭腔,秦歡從頭到尾沒有說話,傅景深時不時看她一眼,女人在低頭抹眼淚。
下了車,秦歡也不說話,隻是低著頭默默地朝著前麵走。
隻是腳下忽然踩到了一塊石頭,秦歡腳崴了,疼的臉色發白。
傅景深看著就狠狠皺了下眉頭,然後伸手握著女人的手臂,甚至把她手臂的嫩肉都捏的變了形,“你不會走路的嗎?”
但看到女人紅彤彤的眼睛,傅景深就沒說話了。
直接把秦歡打橫抱起,男人帶著她回去了別墅。
這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傅景深把秦歡放在沙發裏,然後去拿了藥酒過來給秦歡擦腳踝。
腳崴了,紅腫了一團,她應該很疼。
傅景深抿著薄唇,不知輕重的,秦歡終於忍不住,“你輕點。”
男人抬眸嗤笑了一聲,眸子裏沒有什麼溫度,“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了呢?”
“我心情不好。”
秦歡攥著自己的手,“我不想跟你多說什麼。”
傅景深自然知道她心情不好,男人把紗布扔到地上,“想那麼多有什麼用。”
誰都有自己的選擇。
有人積極向上,有人選擇墮落。
墮入地獄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難不成要當救世主,把她從地獄裏拉上來嗎?
說不定她會把你拉下去。
隻不過,那個人是秦歡她母親,她要真的視若無睹,還真的是不可能。
這女人真的是,身上麻煩一大堆。
傅景深不情不願又把秦歡抱起來,帶著她上去二樓的臥室,直接把她扔在柔軟的床鋪裏,“睡覺。”
秦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