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深把她扔在床上就出去了，臥室裏靜悄悄的，隻有頭頂一盞昏黃的燈光，暖洋洋的色調，但其實也絲毫溫暖不了人心的。
秦歡很擔心柳歌現在的警察局的狀況，但是在警察局，至少是安全的。
她就是害怕，害怕警察說的是真的，害怕她真的吸毒。
吸毒這個事情，真的很可怕，很少有人那麼有毅力可以戒掉的，而且在戒毒所的日子，她不了解，都可以想象到底會有多可怕。
柳歌本來就是一個吃不得苦的人，所以她從前，才會選擇那樣的方式，讓自己低賤的存活。
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今天晚上的事情還是沒能從自己的腦海裏過去，秦歡打算就這麼一直睜著眼皮到明天早上。
她就這麼坐在床上，雙腿曲著，拿出了手機。
翻了下朋友圈，江予奪居然給她發了一條消息，“學妹。”
江予奪其實很少跟她聊天，認識這麼多年，基本上都是過年的時候，會發一句新年快樂。
或者在她生日的時候，來一句生日快樂。
秦歡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這幾個字，心裏麵是說不出來什麼滋味，江予奪居然主動給她發消息了，會是因為什麼事呢？
時間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前的了，秦歡手指都有些顫抖，但還是回了幾個字，“我才看見，學長有什麼事嗎？”
那邊自然不可能秒回的，秦歡抿著唇，無聊去把江予奪的朋友圈給翻了一遍，他設置的半年可見，但其實也沒有幾條朋友圈。
等她反反複複看完了出來，江予奪恰好給她回了消息，“最近怎麼樣？”
“……”
看到這個字，秦歡眼睛一下子就酸了。
江予奪這算是在關心她嗎？
她沒回，那邊就又發了一條，“你最近沒怎麼發朋友圈，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是了，她以前發朋友圈挺頻繁的，即便是沒什麼好發的，也會三天兩頭發一條，最近這幾個月，的確是有些反常。
加起來也不過寥寥數條。
“沒怎麼……”
她遇到的事情，怎麼好跟江予奪說呢？
她就是因為覺得自己太卑微，所以甚至不敢告白……秦歡苦笑了一下，覺得眼淚即將奪眶而出。
那邊沒回，但一分鍾過後，江予奪居然主動打了電話過來。
秦歡有些愣怔，她接通，“學長……”
江予奪聲音很好聽，他是律師，大學的時候在學校就很受歡迎，現在應該也是吧？
不過她們不在一個世界裏，她很少知道他的消息。
江予奪抿了下唇，嗓音低沉又幹淨，“猜到你最近不怎麼開心了，很嚴重，不能說嗎，嗯？”
秦歡捏著手機，“嗯，不怎麼好說。”
“是不是家裏的事情？”
江予奪大致知道秦歡的家庭，不過他向來不在乎這些，秦歡在學校很努力很優秀，就是為人很低調，他一直很欣賞她。
秦歡勾了下唇，嘴角有些苦澀的味道，“差不多……”
“有時間見麵吧，你別想太多，時間不早了，好好休息。”
“嗯。”
那邊沒多說什麼，掛了電話。
秦歡手指無力的垂下。
是了，這就是她。
自己喜歡的人打電話過來，她卻一個字都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