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哥……
總是在最無助的時候,她想到那個欺瞞過自己的人。最初還有怨忿,可此刻早已經如雲消散。
這樣的她,早已經與他沒有半分的希望,隻有記憶是美好的。
又見月籠雲紗景,景重現,人分離,人卻已經改變。他有了茉莉為妻,她卻迫為格日的嬪妃。無論她是否願意接受現狀,事實就在眼前,不容她欺騙自己。
夜,如此的安靜,靜得隻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靜得唯有冬天的夜風,鬼哭狼嚎一般的拂過。高大的槐樹上,沒有一片葉子,隻有樹枝與樹枝之間的碰撞,和著風聲,枯燥而無耐地搖擺。
如果最初想過放棄生命,而現在她卻再無這樣的想法。
一串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她沒有回頭,隻是依舊望著搖晃的樹影,像魔鬼一樣的張牙舞爪。
“月亮……”有人從身後擁住她的纖腰,嘴附在耳畔:“聽阿綬說這兩日你的胃口不好?”
清雅推開他的大手,無力的邁移著腳步。他要的已經得到,她很想問問若要離開需要付出的代價。可清雅卻沒有說出口,因為隻有不說,她才有離開的可能。
“月亮,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格日問。
她曾一度地認為,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是兩條不會相交的線,卻沒想到,一切又回到了起點。
她逃避的,卻無從逃避。
格日道:“數日前,南越全國緝尋建仁帝與蕭皇後之女懷月。”
懷月,對於她是一個熟悉的名字。
“你是南越的懷月長公主?”格日帶著疑惑。
“那又如何?”她訥訥地將目光投入茫茫夜色:“我曾用公主之尊去換取自由的江湖女兒身份,我願意放棄榮華權勢,隻做一個平凡的峨眉派女弟子……可是事與願違。”
她悠悠地說著,語調裏隻有平靜與蒼白,沒有丁點的情感。
格日笑道:“若是你在暗衛找到你之前就是公主之尊,我根本就無法得逞?”
南越皇宮把衛森嚴,就算北涼大內天鷹堂的人使用迷香,也不能將她劫走。宮牆高約丈許,道徑縱橫,宮苑深深,即便暗衛進去了,也極容易在南越皇宮迷路。而格日是絕不會派暗衛去冒此大險。
格日又道:“但是,我定會許以太子正妃的尊崇,向南越請求娶你為妻。”
也就是說,無論她的身份如何,他一定要將她困縛身畔,令她無法閃躲。
清雅回眸,淡淡地看著格日。
他翩翩移近,近距離地看著她的眼睛:“奸夫是誰?”
“你!”清雅倔強地應答,是格日,是格日用最卑劣的手段強占了她,是格日將她從最清純的少女變成了女人。
她的身子給了誰?他比誰都更清楚,卻要來逼問那個“奸夫”是誰。
顯然他們彼此都曲解了,格日確信,她知道這話的意思。“你喜歡的男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