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宋雲溪走出玉食軒開始一心一意的在城中各大藥鋪轉悠了起來。
不管是走進任何一家藥鋪,宋雲溪都是隻看不買。
讓人納悶不解的是她那雙眼睛來來回回的在各個藥櫃間流連,讓人始終搞不懂的是她究竟再找,想要什麼東西。
再次走出一家藥鋪,因為擁擠的人流,踉蹌幾步,毫無預警的宋雲溪撞到了人身上。
連忙站起身子,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對方就咋咋呼呼開了,“你小子,是眼睛瞎了嗎?這麼大的地方不走,直往爺身上撞!”
一開口就是這麼衝的話,就算是對方再怎麼想要道歉聽到這樣的話,也不會再有了念頭吧,更何況是宋雲溪。
果然見那秀眉皺起,一言不發,宋雲溪越過黃衣男子就要繼續往前走去。
“居然還想走!你給我站住!”
一看就是平常跋扈慣了的樣子,看著宋雲溪一言不發,黃衣男子怒發衝冠,這就要拽住宋雲溪的衣袖。
鳳眸微斜,就瞥見了一隻有些肥膩的手要觸及白色的衣袖,步子調轉,一把將袖子攬在一邊。
伸手抓了個空,但是人卻停了下來,一副囂張的模樣男子看著宋雲溪,“算你識趣,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男子身後的奴仆已經成兩列狀將周圍的人都阻隔在了外麵,更加自信滿滿。
抬腿一跨,對著宋雲溪指著褲襠下,“從爺的胯下爬過去,或者,在獄中度過後半生。”
“嘶。”一席話,讓站在一旁看熱鬧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樣囂張的話語,或許別人說來,可以當做是玩笑,乃至是威脅。
但是,眼前的人卻是不同,他可是當今吏部尚書幺子周德瑜。
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說出來這樣的話,那便不再是虛話,而是事實。
一時間,各異的眼神落在了人群中的宋雲溪身上,那目光有同情,有惋惜,亦有事不關己。
宋雲溪鳳眸中帶著冷意看著麵前的周德瑜,隻不過是出一次門,為什麼要遇見這麼狗血的事情?
看著周德瑜那囂張的氣焰,宋雲溪不怒反笑,“你以為你是天王老子?”
挑釁的表情,嘲諷的話語,周德瑜先是一愣,瞬間怒發衝冠,“給爺上,打死這個小兔崽子。”
周德瑜身邊的惡奴可是向來心狠手辣,也就是因為有這幫奴仆在身旁,不知道有多少條數不清的人命喪失在他們的手中。
張牙舞爪,手中持著刀槍棍棒,“簌簌”的武器揮著向宋雲溪襲去。
左右搖擺著身子,分明看著腳步在地上沒有移動,但是卻無論如何,這些個武器也無法落在宋雲溪的身上。
任憑惡奴們拚盡了力氣。
周德瑜氣紅了一張臉,“爺今天一定要這個臭小子死!”
躲閃著逐漸變快的武器揮動的動作,望著站在層層疊疊人群後麵的周德瑜,宋雲溪瞬間眯起了眼睛。
再次躲閃過一記悶棍,仿佛是魅影一般在人群中穿梭。
眨眼間的功夫眾惡奴瞪大眼睛,一個個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包括圍觀的眾人。
一柄玲瓏的匕首抵在周德瑜的咽喉處,到底是什麼時候,她來到了周德瑜的身邊?
甚至是不動聲色的將周德瑜挾持?
沒有人知道,當然除去昕染苑頂樓正在圍觀著的兩人。
一個一襲黑衣俊逸冷冽,一個一身絳紫衣袍貴氣逼人。
同樣優秀的兩人,站在一處,而目光此刻在盯著的是同一處,市集中央的鬧劇發生處。
“這個男子倒是有些本事。”絳紫色衣袍的男人說話間,白皙的臉上露出輕佻的笑容。
一雙纖長的雙目,望向的單手挾持著周德瑜的宋雲溪,分明是讚賞的話,但是字裏行間,都能聽得出來的是他的輕視。
他正是當今太子的弟弟,睿親王秦澤遠。
不用想站在他身邊一襲黑衣的人就是秦澤天,結伴出行,倒是沒有想到的是恰巧的碰見這麼一出鬧劇。
秦澤遠明顯興致缺缺,而一旁的秦澤天搭在圍欄上的手,卻無聲的握緊。
狹長的鷹眸望著那一襲白色的身影,縱然是做了男裝的打扮,但是那身形,麵容卻是絲毫未變。
真是沒有想到啊宋雲溪,這一次竟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遇見,身手依舊如此的敏捷,看起來你身體上的毒是無礙了。
這麼想著握緊的手不覺間就鬆了一分。
“皇兄?皇兄?”秦澤遠纖長的眸中帶著疑惑,望著身邊有些反常的人。
連著幾聲呼喚,秦澤天這才回過神來,之前他到底是在看什麼?秦澤遠眸中深藏下來這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