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後她的臉有著我捉摸不透的神情，象是等待著我的審判。
“你為什麼還來找我？這樣對李一不公平。”我的心雖然在疼痛，臉上卻極力的表現出平靜的樣子。
“難道對我就公平了？這樣的身世難道就決定我應該忍受這樣的折磨嗎？愛的人卻不能愛，恨的人又不敢恨。”
她的臉由於憤怒的激動已經變得紅彤彤了，肩膀在不停地抖動著，胸脯用著很快的速度鼓動著。
我驚惶失措地尋找著眼光可以躲避的角落，嘴唇卻用力地咬緊，象是在咀嚼將要出口的字句。
“你不應該愛我，我們都是一群在社會裏尋找棲息的乞丐。你既然有機會走向真正的明亮的社會，就要抓住機會。”
“哼！”她臉上滿是作踐自己的神情，“我本來就是黑色的，見到陽光就會死去。”
“有李一你怕什麼，他也是一個好人。”
“他是好人？”蘇茗的憤怒到達了極點，象是要把李一撕成碎片一樣，“是好人就不會糟蹋我，是好人就不會把你從校報社擠出去，是好人就不會拿著閆杉隱私到處宣揚……”
“閆杉？她怎麼了？”聽到b嫂的名字，我不顧她像發槍一樣說話的速度，截斷了她的話。
“沒，沒什麼。隻是最近身體不好，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了。”她的言語中帶著躲閃，而眼神卻渴求地望著我，我知道她希望我停止詢問，我更知道她希望我關切地詢問她。
望著她殷切卻紅腫的眼睛，我的心軟得像加多了水的麵，我明白自己不應該再把她置若罔聞了。
“我確實喜歡過你……”
“難道現在就不喜歡了嗎？”她在我還沒有說出變化的時候，不失時機地剪斷了我的話，眼睛帶著期望的神情深深地盯著我，不允許我有一點的隱瞞。
“喜歡。”麵對她的眼睛，我總是無所適從，隻好招認。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臉上好像撒上了點慰藉的表情。但隨即又被憂愁遮住了。
“我承受不起你的愛，”她歎著氣，幽幽地說，“即使我離開了李一我也不能跟你在一起。”
“為什麼？那時候你的愛情由你自己來選擇呀！”這時換成我著急了。
“你別問了，我真的不想說。”
看著她臉上難以承受的痛苦的表情，我又一次感到了心的疼痛，僅僅地閉著眼睛，想用流不出來的淚水淹沒掉那種急切的眼神。
我把她的頭按在我的胸前，感覺到她的淚水浸濕了衣服，滋潤著我的皮膚。我深深地呼著氣，心想至少我真的離她這麼近，有感覺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