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浩然很滿意自己的話所取得的效果,盡管覺得非常的不科學,但是有些時候他真的不得不把裴衍的行為往另外的方向想。
那是最科學、最合理,但是也是最不符合常理的解釋。
裴衍的話說得很慢,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說服別人。
“也請你記著,裴笙姓裴,是我們裴家的兒子。不要隨便把他卷入你自己的事情,如果你覺得你可以做到讓裴笙和你在一起的話,那麼不管你做什麼都不是我所能製止的。反之……”
郎浩然看著裴衍的神情有些玩味:“所以,你是在向我表達你找到了失去已久的兄弟情誼?”
“如果你覺得這個理由是你可以信服的話。”裴衍搖晃著酒杯,神色不變。郎浩然試圖找到一絲絲失控的痕跡,卻無果。
“我親愛的姐夫都這麼說了,我能不信麼?”郎浩然歪著頭笑得很可愛:“其實按照這樣的雙重關係,裴衍你怎麼可以對我甩臉色呢?”
對於郎浩然的瞬間變臉拉關係這樣的行為,裴衍選擇了漠視。
“對於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兒子,我父親對於裴笙給予了很大的希望。”裴衍沉聲道:“你可知道這樣的雙重關係很容易置裴笙的未來於不複?”
同性戀的標簽,對於他們這樣的世家來說是塊絕對醜陋的傷疤。不管是曾被情緒主導的裴衍,還是從始至終都在這條路上的郎浩然都知道。
為了取得家中的認同,郎浩然不惜讓裴笙和他一起演戲。其中除了本身對於裴笙的興趣以外,更加有著希望借著祖母的認同從而在其他人閉嘴的念頭。
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他們都不會輕易脫離家族。而家族,往往是把雙刃劍。
同樣的,看著郎浩然的無言,裴衍也很滿意。
“你的衝動行事,可以會為別人帶來很大的負擔。”裴衍如是說道。
郎浩然雙手緊握著:“我會好好處理的。”
“浩然。”裴衍難得溫和地叫著郎浩然的名字:“不要仗著自己的年紀小就這麼為所欲為,遲早你都要付出代價的。”
“……”
這樣明顯帶著說教性質的話讓郎浩然有些不滿,卻無法反駁。
裴衍又看了看手腕:“我該回家了,你要一起嗎?”
歌者不知何時下了場,少了歌手的暖場,人們的反應冷淡了很多。多是和各自的夥伴一起說說笑笑著,現場放著《千千闕歌》就那麼飄入眾人的耳際。
郎浩然神色有些迷惘,他向裴衍揮了揮手示意再見,單手撐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
“再見。”
“再見。”
……
來日縱是千千闕歌 飄於遠方我路上
來日縱是千千晚星 亮過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這宵美麗 亦絕不可使我更欣賞
……
郎浩然看著裴衍的身影漸漸消散在了人群之中,終於無力地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