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謝了鞏叔,離開。
車子開了沒多遠,便接到了狗子的電話,說是魏國棟找我。
當時我真的以為是我聽錯了,我正要找魏國棟呢,他不是歸隱嗎?怎麼就主動來找我了?
我車子開的飛快,生怕那魏國棟等不及了離開。
等我到了店裏麵的時候,就看見沙發上坐著一個體麵的小老頭,頭發幾乎全白了,有點地中海。
不是那個身上有腐臭味的男人,我猜錯了!
我走上前去,跟魏國棟握手,魏國棟咳嗽了一聲,說道:“我聽說承恩橋出問題了,後來又聽說你在找我,所以我就來了,看看有什麼能幫到你的。”
魏國棟一邊說著,一邊咳嗽,身體也並不是很好。
“魏先生,您是當年全程參與承恩橋設計到建成的人,對於九龍柱與那九具屍體應該了解的也最多吧?”我也沒客氣,直接問到要害。
魏國棟點頭:“對,所有過程,我都有參與,我這一生,設計過很多橋,但是承恩橋是我參與設計的第一座正式投入運行的橋,給我造成的心理陰影,也是最大的。”
魏國棟說著,眼神便縹緲起來,開始給我回憶,一邊說一邊咳嗽。
他說,當年他才二十九歲,卻已經成為了老橋梁局的副局長,主要是當年他導師的舉薦,還有老局長的提拔,才讓他有此殊榮。
魏國棟說,其實這是一個坑,一個埋葬了他整個青春歲月的坑!
其實當年,這承恩橋的修建,如果老橋梁局不插手,上麵也會找到開發商的,但是壞就壞在,有經驗的開發商,都會先去看地,找風水先生算一算,之後卻沒人願意接這個工程了。
而當年魏國棟剛剛走馬上任,老局長又年事已高,如果承恩橋修建好了,魏國棟很可能是下一任橋梁局局長。
所以,初生牛犢不怕虎,當上麵將這個任務交下來之後,魏國棟也不懂看風水,隻想著立功升職,所以,接下了。
修建前三個月,順風順水,但是當橋基挖到地下三米多的時候,卻挖到了一個墓群,一下子起上來十幾口棺材。
棺材起上來之後,魏國棟頓時便明白了,自己接下的,是一個燙手山芋。
然後,停工,他找了陰陽先生過來,超度亡魂,做完了一切,才重新開工,本以為會沒事了,卻沒想到,工地上開始死人。
一年多的時間,死了八個,而且這八個,都不是死在工地上,全都是在放假回家探親的時候,死在了自己家裏。
更加詭異的是,這八個人,死之前,無一例外全都留下了遺囑,屍體不準火化,葬於承恩橋下。
當時,魏國棟全都去慰問了,給了慰問金,可是當家屬們說要將屍體葬在承恩橋下的時候,魏國棟猶豫了。
因為茲事體大,他跟老局長商量了一下,老局長見多識廣,但是卻年事已高,身體很差,時而清醒,時而迷糊。
老局長跟魏國棟說,讓他去找一個高人,商量著辦這件事情。
之後魏國棟便去了,那高人跟魏國棟說,可以答應。
這八個人全都是秘密下葬的,因為怕外人知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等到承恩橋修好了時候,在通行之前,魏國棟也進行了祭祀,可是就是沒有橋神肯來守護承恩橋。
魏國棟便再次去找了那個高人,高人說,因為橋底下煞氣太重,所以得布九龍陣,於是,做法之後,在那高人的指點下,又將葬在橋底下的八具屍體,全都起了出來,八具屍體,無一腐爛,全都澆築進橋柱內。
然後第二天,承恩橋便開始通行,三十多年,沒出大事,魏國棟以為一切都過去了,便再也沒有管過這件事情。
“那那個橋眼呢?有橋神嗎?”我不解的問道。
魏國棟搖頭:“我不知道,因為高人沒說,我也不敢多問,隻要不出事,我就燒高香了。”
看來這裏麵還有隱情啊!
“那,你還能聯係到那高人嗎?”這個高人,我得見見。
可是魏國棟卻說,找不到了,說完便再次咳嗽了起來,很劇烈,最後竟然咳出了血。
“你沒事吧?”我趕緊端水給他順順,要送他去醫院,他不願意。
“陳先生,這是報應,五年前,我開始做噩夢,老是夢到承恩橋,久而久之,便得了這毛病,去醫院查,說是肺上麵有陰影,所以退休之後,我選擇了歸隱,不想被打擾,而如今我覺得,是該我還債的時候了,我本想帶著這些秘密死去的,可是,看來這夙願無法達成了。”魏國棟苦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