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給了站長一頂高帽子,緊接著施加壓力,站長臉色複雜的看著我,沉吟了一聲,點點頭:“你說的沒錯,這個小李司機進我們汽車站,的確是走了後門的,但是身家絕對是幹淨的。”
站長說,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六年前,這個小李司機才二十四歲,但是已經給福源孤兒院的院長做了三年的專職司機,但是之後福源孤兒院解散了,小李司機丟了飯碗,那時候,正好他的一個親戚在汽車站做人事,就將他介紹了進來,但是之後,這個人事因為一些事情被開除了,但是小李司機卻留了下來。
站長的意思是,小李司機進汽車站,是走了人情關係的,而且之後那個人也受到了懲罰,小李司機留在汽車站六年,從沒出過事故,是個穩妥的人。
“既然站長提到了福源孤兒院,那麼,我想您對這個孤兒院應該有些了解吧,當年孤兒院是因為什麼原因解散的?”
我的心不安的跳動著 ,從站長的嘴裏,一些事情呼之欲出,順著這條線,我就能順藤摸瓜,查出更多的事情。
站長剛想說什麼,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薑部長站在了門外,提醒站長,晨會時間到了。
我有些頭大的看著站長,站長抱歉的笑了笑,跟薑部長出去了。
我無奈的跟著出去,在走廊裏麵等著,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站長沒等出來,倒是等來了一個電話,是江南打來的。
他說他快到汽車站了,叫我去出口處等他。
我掛上電話便下樓,沒一會便接到了江南,江南是個熱情的生意人,即使才是第二次見麵,他一看到我,就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兩天我無時無刻不想著你,心裏麵一直憋著一些事情,很多年了,沒處說,好在這趟差事沒耽擱時間。”
江南拉著我走到汽車站廣場拐角一個樹蔭下,兩人相繼坐了下來,我便問道:“是什麼事情?跟星期四的那輛J開頭的汽車有關?”
我倆的交集,怕隻有那輛車了吧?
“不是那輛車,而是這輛車所跑的路段,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
我笑道:“生意人!”
江南點頭說道:“現在算是生意人,幾年前,我是跑采購的,一直走的就是這條路線,而這條路線,並不太平。”
“我知道,這條路上麵急轉彎太多了,容易發生交通事故。”一個在福源路跑了好幾年的乘客,知道的事情,怕是也不少,錯過了站長,迎來了江南,我的運氣還不算太差。
“對,但是我想跟你說的,不是路況,而是那個紅裙子女孩。”
江南這麼一說,我立刻緊張了起來,問他那紅裙子女孩怎麼了?
這紅裙子籌善款的女孩,在這件事情中占有很大的分量,要是江南能說出什麼關於她的事情來,我真是求之不得。
江南說,當年他在福源路這條路線上麵跑采購,跟這條路上麵一個叫做福源孤兒院的有接觸,當年他向福源孤兒院輸送物資,都是跟一個中年男人交接的,但是偶爾的,會在孤兒院的門口,看到那個穿著紅裙子的女孩。
江南說著,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小夥子,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第一次在這輛汽車上麵看到這個女孩,我以為我見鬼了!”
我明白江南的心理,也知道那女孩的怪異之處,但是沒挑明,我希望江南這個直接的參與者給我最原始最真實的事件經過。
於是,我抓住江南的手,用力握了握,讓他鎮定:“那個紅裙子女孩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對,你聽我慢慢說,你不知道,當年我能接下福源孤兒院的這個單子,是因為大家都說那裏麵鬧鬼,沒人敢接,我膽子大,不相信鬼神之說,所以接下了,每次去交接,都是在路邊,從不進孤兒院,做了大概有一年多吧,福源孤兒院忽然關門了。”
“為什麼會關門?你知道原因嗎?”
重點來了,我的心也跟著緊緊的拎了起來,江南咽了咽口水,看起來有些難受:“因為一場車禍,帶走了孤兒院裏麵所有人,我以為那紅裙子女孩也跟著那場車禍死了,卻沒想到,一年多以後,她又出現在了這趟車裏麵,每個星期四,都會出現,還穿著那身紅裙子,樣貌沒有絲毫的改變。”
江南說著,手都有些發抖了,很顯然,他是確定這紅裙子女孩不是人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