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一聽林大爺還給了我東西,立刻到外麵茶幾上將那黃色小紙包拿過來,放在鼻尖小心的嗅了一下,點點頭:“這老林頭的東西就是純正。”
一邊說著,一邊去洗手間幫我放洗澡水,我忍著想要狠狠的抓身上的念頭,艱難的朝著洗手間走。
二叔將水放好,讓我坐進去,然後將黃紙包裏麵的粉末倒進來,水裏麵立刻升騰起一股黑氣,嚇了我一跳。
“這是什麼啊,怎麼還冒黑煙?”
我有點想躲,這黑煙讓我想起了蔣大寶嘴裏麵冒出的那些黑氣,怪滲人的,可是我沒想到,二叔接下來說的話更讓我惡心。
“這是從七個僵屍的手上剪下來的長毛指甲,然後在外麵暴曬七七四十九天,磨成粉末之後形成的,這個世界上,能擁有這東西的,怕是不會超過五個人。”
當時我心裏麵啊,真的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不過,心裏麵知道這東西對我好,但是還是膈應的慌。
我隻有努力的找話題轉移注意力:“對了,二叔,我有個問題忘了問你了。”
“想問就問,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二叔一邊幫我擦拭後背一邊說道,我轉臉看著二叔:“二叔,你說那蔣家村當年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那個被稱作蔣半仙的風水先生是個什麼來頭?我怎麼感覺不像是什麼好人啊。”
蔣半仙已經死了,當時村子裏麵忙著入殮,林大爺話又少,我一時間把這事給忘了,現在想起來,總覺得漏了什麼似的。
“會用五黑血去鎮壓陰煞之氣的風水先生怕是了不得,你林大爺沒跟你提這事?”
二叔轉而問我,我直搖頭:“沒有,林大爺沒說,或許他也忙忘了吧。”
二叔沉默了一下,嗬嗬笑了一聲,搖搖頭:“你林大爺不提你著什麼急,這天下懂陰陽的門派就那麼幾個,遲早都是要碰頭的,天塌下來,還輪不到你來扛。”
“我扛什麼扛,我又不是搞風水的,跟你們不是一路人,我就是問問罷了。”我無所謂的說道,這麼一泡我身上已經沒那麼癢了,輕鬆了很多。
二叔的語氣卻忽然嚴肅了起來:“旭哥兒,這話以後可不敢在你林大爺和董爺的麵前亂說,你怎麼能不是陰陽行當裏麵的人,你生來就是。”
我被訓得一愣一愣的,疑惑的問道:“為什麼不能這麼說,這有什麼禁忌嗎?”
“當然有,我們陰陽行當裏麵講究個因果,你是自家人,這是因,所以陰陽行當裏麵的人幫你,這是果,你要是撇清了這層關係,除了我幫你,還有誰鳥你,你算個毛啊!”
還有這講究,我連忙點頭,不管是林大爺,還是董爺,都是有本事的人,我以後求他們的時候還多著呢。
“我以後絕對不瞎說了,不過二叔,這陰陽行當裏麵都有哪些門派啊,董爺是盜墓的,林大爺是做棺槨的,你是,額,你是做什麼的?算命的?”
這就尷尬了,二叔看起來是有些本事,但是具體分在哪門哪派卻並不明顯,二叔伸手就給了我後腦勺一巴掌:“你小子瞧不起我是吧!”
“我哪敢啊,我是個門外漢,不懂就要問嘛。”我委屈的說道,二叔也沒生氣,接著說道,“這搞陰陽的,分工並不那麼明確,就拿董爺來說,他出生於盜墓世家,但是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出售法器,而你林大爺,不僅僅會做棺槨,摸骨的手法在業界也是一流的,你小子命好,他都歸隱江湖多年了,卻還是被你誤打誤撞給遇到了。”
“二叔你一說林大爺摸骨這事,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之前林大爺摸了我的眉骨,說我是個什麼好料子,我問他,他也不說,還說以後你會告訴我的,這裏麵到底有什麼門道?”
二叔臉色一凜問道:“他真這麼說?”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我也跟著緊張起來了。
二叔定神看著我的臉,很嚴肅,接著伸手朝著我的眉心之間用力的一按,我‘媽呀’一聲打開了我二叔的手:“你幹什麼,好痛啊!”
“還真是,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真是眼拙啊,不對,我大肯定也沒看出來,要不然他不會一聲不吭的。”
二叔自言自語道,我被弄得一頭霧水,隻感覺眉心之間很疼,但是好奇心更重:“二叔,我這裏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長了什麼壞東西了?”
“是要長東西,但不是壞東西,時機成熟了你就知道了,現在說了也隻是給你徒增煩惱罷了,好了,水都涼了,別泡感冒了,好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