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麗姐,她身體上的傷痛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礙,隻是心理上還接受不了失去孩子的事實,如果一直留著這個布偶,麗姐還是會有依賴心理。
“麗姐,這布偶看著很不吉利,咱不要了,回去我給你買個新的,好看的。”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腦子是抽了什麼風,說完便伸手將那布偶扔出了車窗外!
“阿寶!停車!阿寶!”
麗姐瘋狂的大叫起來,那布偶一扔出去,掉在地上,瞬間被碾在了後麵車子的車輪下,樣子特別的淒慘。
麗姐急的要跳車,司機趕緊鎖死了所有的車門,一個勁的訓斥我,按住這女人,出了事故我可不負責!
我隻能條件反射的將麗姐按在了車座上,麗姐喊著,罵著,兩隻小腳不停的在車座底下踢踏,整個人狀態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
所幸沒一會兒便到了我的店門口,我一把將麗姐扛在肩上,一隻手緊緊的抓住她的小腿,另一隻手掏鑰匙開門。
一進了門,我趕緊將門反鎖,扛著麗姐進了裏屋,把她放在床上。
一鬆手,麗姐立刻跳了起來,直往外跑,頭發全都散落了,那種癲狂的樣子,根本沒有了往日大世界頭牌的風姿。
“麗姐,你聽我說,你的孩子已經流掉了,你沒有孩子了,懂嗎?”
我雙手握著麗姐的肩膀,狠狠地將這個事實喊給她聽,但是沒有用,麗姐還是要去找那個布偶。
開不了門,她就用頭撞門,‘咚咚’的聲音很響, 我還沒來得及阻止,麗姐的身子忽然軟了下去,暈倒了。
我連忙接住她,麗姐的身形細長,頂多九十來斤,身上所有的肉都集中在了胸口,其他地方瘦的像排骨。
她的臉色慘白,剛流產的女人最忌諱情緒激動,要是不小心引發大出血,很容易出人命的。
我的眼神不經意間掃過了化妝盒,腦子裏麵瞬間出現了解語花的樣子。
解語花,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是一種極其溫婉的花朵。
如果我給麗姐描上這解語花,三天的時間,是不是足以讓她冷靜下來?
一想到這裏,我的心便止不住的躍躍欲試,將麗姐放在皮椅上,拿出繡春刀,開始為麗姐細細的描摹起來。
那一刻,我的心裏麵隻是想要讓麗姐能夠過得好一點,不要再魔怔下去,卻沒想到,因為我這一刻的衝動,造成了之後那麼多無法掌控的事情。
解語花描好之後,我就將麗姐安置在了裏屋的床上,洗了手,照例給爺爺的牌位上香磕頭。
就著化妝台休息了一段時間,我才起身開門,準備吃了午飯開門營業。
門剛開,我就看到斜對麵,徐哥滿麵春風的朝著我的小店走來。
他手裏麵拎著飯盒和兩瓶啤酒,身邊沒帶保鏢,走起路來腳底像是抹了油一般,風風火火,大老遠就衝著我打招呼。
“旭哥兒,正找你呢,咱哥倆今天好好喝一瓶。”
徐哥突如其來的熱情讓我摸不著頭腦,難道是昨天描的韭菜花奏效了?
說話間,徐哥已經進了我的店,一屁股坐在店裏麵的木質沙發上,將飯盒一字排開,足有十來份。
“徐哥這是有喜事啊,小弟也跟著後麵沾光了。”
既然人已經找上門了,我這開門營業的,肯定是要笑臉相迎,我也不客氣,直接在徐哥的對麵坐下了。
“這次是我老徐跟你旭哥兒後麵沾光了,陳旭,真有你的,你這描花形的本事真是絕了!”
徐哥這麼一說,我心裏直犯嘀咕,按道理說,這韭菜花的壯陽效果應該沒這麼好吧?
“徐哥,你昨晚行房了?”
“哪能啊,你不是交代了,今晚才能行房嗎?我哪敢違背你的聖旨。”
徐哥這麼一說,我就更奇怪了,沒行房,他激動個啥啊?
“那你這是……”
“我昨晚做了個夢。”
徐哥神神秘秘的說道,我心一緊,‘獸麵花’這種描花形手法就是有這一點不好,會讓人做噩夢,但是徐哥做噩夢怎麼會這麼激動?
“徐哥,你這是做了什麼美夢了?”
我疑惑道,徐哥立刻眉飛色舞起來:“旭哥兒,有好東西還藏著掖著,還騙我說描那個豹子會做噩夢,我他媽的昨夜一夜都在做美夢,從來沒有這麼美滋滋的過!”
“美夢?”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我明白徐哥的意思,但是不應該啊,我爺爺教我‘獸麵花’手法的時候,不是這麼跟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