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昌毫不猶豫地將天玄派所掌握的一處上古遺跡位置,詳細地告訴給了陸恒,對於出賣師門的秘密,他可是沒有任何的負罪感,眼看著自己的小命就要沒有了,還擔心什麼背不背叛師門啊?
早在兩千年左右的時候,天玄派就已經發現了那處上古遺跡,隻不過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擱置到了現在。前兩年的新任掌門為了能夠壓服諸如像梁笑生這樣的老一輩人物,便開始調集資源和人手,準備探查這處上古遺跡。不過,但凡修行界中所發現的上古遺跡中,都有著相當大的危險,所以天玄派想要徹底將這處上古遺跡探查明白,不僅需要長時間的物資準備,還需要培養出更多的高手。
陸恒聽完馬文昌的話後,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微微皺起了眉頭,看著眼前低著腦袋,一副忐忑不安的馬文昌,略微遲疑地點了點頭,輕聲道:“這個秘密還算是合乎我的胃口,所以……作為交換,恭喜你的性命保住了。”
馬文昌聞言,不由得喜形於色,心中悄悄鬆了一口氣,暗歎自己這條小命總算是保住了,不過他也不敢表現得太過,連忙作出一副恭敬的神情,對著陸恒滿是感激道:“多謝陸大師寬宏大量,饒我這一條小命。”
“嗯。”
陸恒點了一下頭,目光從馬文昌的身上,慢慢挪動到了一旁的李承臣,淡淡道:“你既然是港島李家的人,那麼自然也就是認識李承彬了吧?現在麻煩你帶我去見他。”
……
李承臣看著馬文昌臉上那如釋重負的笑容,知道了對方順利地登上了岸邊,而他卻仍舊處於狂風暴雨當中,如果一個不小心,同樣有被風浪掀翻的可能。
他出生自李家,一個被譽為港島十大世家的強盛家族,而他還是李家如今名義上掌舵人的嫡孫,堂堂正正的李家血脈,呱呱墜地之時,便是含著金湯匙。等他長大之後,整個港島的上流社會中,誰不知道他的名字?誰不要對他恭恭敬敬?即便是如馬文昌這樣的術道大師級人物,也要對他的身份禮讓三分。
可是現在呢?麵對坐在椅子上,這個麵帶微笑的年輕人,他感覺自己沒有任何的尊嚴和驕傲,一切披在他身上的那些偽裝,竟然全部都被輕易地揭開了,一瞬間由天堂跌入到了無邊的煉獄當中。
麵前的這個年輕人,他隻知道對方姓陸,具體叫什麼,他都不清楚,至於什麼來曆啊、家世啊、背景啊一類的東西,他更無法知曉了。
李承臣隻知道,對方的第一次露麵,便是從他的手裏,奪走了一件他勢在必得的寶貝,在餐廳的時候,麵對著名的玄學大師馬文昌,其朋友全都被折服,唯有這個年輕人仍舊是保持著一副淡定從容的姿態,不慌不忙地道出了他與馬文昌的安排,更是揭露了馬文昌的潛在用意,讓他明白了,原來他這一次的行動,從頭到尾都在馬文昌的算計當中,被當成了猴子一樣的耍。
不過,即便是他知道了這一點,在馬文昌肯道歉的情況下,也就不好發作了出來,畢竟馬文昌的身份擺在了那裏,即便是他的父親,或是他的爺爺,麵對這個人,都要表現出足夠的尊重姿態。
當他和馬文昌返回到了他金屋藏嬌的地點,繼續勾肩搭背、狼狽為奸地謀劃著該如何從一群大陸仔的手中,奪得那件法器的時候,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卻是突然出現在了三十七層,還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衛生間……他可以發誓,在他回來之前,這套房間裏麵根本就沒有人,而對方卻能夠如此輕易地潛入進來,這實在是讓他感覺到匪夷所思,同時心中也隱隱地生出了第一絲的畏懼之感。
從馬文昌的嘴裏,他知道了,原來對方就是傳說當中的武道宗師。雖然他並不是所謂的修行界中人,但所出生的地方畢竟是港島,東方的術法之都,一些神神秘秘的東西,從打他小時候就接觸到過。他依稀聽到過這個武道宗師的厲害,再瞧著馬文昌,這位港島著名玄學大師,竟然是一副被嚇得快要尿褲子的表現,他就知道了,這個武道宗師的本事厲害得沒邊了……
在看著馬文昌被折磨得幾乎不成人樣後,他心中的那一絲畏懼之感,已經像是被放大鏡放大了無數倍一般,徹底地充斥在了他的心中,甚至讓他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麵對對方的要求,他又怎麼會不敢答應呢?那猶如X光一般的目光,甚至都要洞穿了他整個人的心思。
“陸大師,我這就帶您去。”
李承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著陸恒滿懷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後便轉身朝房門外走去,至於那個一直被嚇得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美女秘書,他連看都沒去看一眼,現在他的小腿都在顫抖著,哪裏還有什麼閑心卻去管他養的那隻金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