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此言差矣,法器一道,玄妙無儔,豈是凡胎肉眼可以辨認得了的?這隻木盒,或許在你們的眼中,或許是一件真正的法器,但在我看來,它就是假的,而且假的不能再假了。”
聽到姚璐雪的話,馬文昌輕輕晃了晃腦袋,歎聲道:“在港島中,這法器的流轉較多,魚目混雜的情況也就隨之增多,饒是蘇富比、佳士得這樣的頂級拍賣會上,都會出現價高過億的假法器,更別提這種小型拍賣會了。”
蔡敏博眉頭深鎖,一臉疑惑的神情接著問道:“馬大師,我記得剛才在拍賣會上,那個拍賣師出具了一份你們港島玄學協會所提供的鑒定報告,這份報告總不可能也是假的吧?”
“是啊是啊,馬大師也是玄學協會的人,總不能是這個協會也出具了假的鑒定報告吧?”
姚璐雪恍然大悟,想起之前那個拍賣師拿出這個港島玄學協會的鑒定報告後,整個會議室的港島本地人就都興奮了起來,顯然對這個港島玄學協會是非常信任的。
“玄學協會裏麵會員眾多,怎麼可能會沒有濫竽充數的人呢?”
說到這裏,馬文昌自我嘲諷般地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幾分無奈的表情道:“我作為這個協會的常任理事,對於協會內部的情況再清楚不過了。我們協會的入會門檻,是要求入會者必須是術士,起碼能夠催動法器、符籙一類的術道用具,至於其他的,也就沒有那麼嚴格的要求了。”
“不過這樣寬鬆的會律會規,也就造成了一小部分術士渾水摸魚、濫竽充數,竟然會有一些販賣假法器的奸商找上這些人,然後花上一筆錢,讓這些人提供一份虛假的鑒定報告,所以我認為你們所說的那個拍賣師手中的鑒定報告,多半就是花錢買來的虛假報告。”
搖頭歎息了一聲,馬文昌又換了一臉凝重的神情,看著在座的諸人,語重心長道:“各位朋友,我們今日有幸相見,便是彼此間的緣分,所以我要在這裏勸告各位一句……”
“這買賣古董方麵,尚且需要眼力和專業人士,這比古董還要神秘和玄妙的法器,就更需要眼力和專業人士的意見了,如果眼力不行,又沒有專業人士在身邊,我奉勸你們以後還是離法器越遠越好,免得花了不少錢的,結果卻是打了水漂。”
眾人聽馬文昌這麼一說,一個個的臉上都流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麵對這位馬大師的“肺腑之言”,他們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反駁的言語。
反倒是李承臣沉默了一會兒後,便皺眉詢問道:“老馬,你不會說看錯了吧?當時我可是接到了非常準確的消息,這才特地趕到了半島酒店,怎麼可能會是假的呢?而且你仔細看看這隻木盒上的紋路,與我家老爺子收藏的那些法器可是非常的相似啊!”
“唉,罷了罷了,既然李少你已經問了,那我也就如實相告吧。”
馬文昌瞥了一眼李承臣後,不由得搖頭失笑,仿佛是看在李承臣的麵子上,才願意為其他人多解釋這麼兩句的。
說著,他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木盒,沉聲道:“諸位請看,在這隻木盒的正麵和側麵,都畫著陣法的紋路和符號,使得它表麵上看起來,非常像是一件法器。但法器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必須要有術道大師的蘊養,將真氣法力注入到其中,這樣才能夠讓法器上的法陣發揮出效用,成為真正的法器。”
“這隻木盒,顯然是並不具備這一點,勉強算得上是一件半成品,因為它雖然上麵刻畫好了陣法,但並沒有術道大師來為其注入真氣,所以隻是一件法器的胚子。”
“倘若這樣的半成品落入到了術道大師的手中,自然是可以注入真氣,將其蘊養一段時間,使之成為真正的法器。可惜如果是普通人拿了去,就相當於是買了一大堆的零件,既組不成坦克大炮,又拚不成汽車飛機……總而言之,就是毫無用處。”
蔡敏博本來就對法器什麼的一點都不了解,唯一知道的一點,還是在之前的拍賣會上,聽到別人所說的,如今聽到了馬文昌的話,便不住地開始點起了頭,認為這位馬大師講的頭頭是道,當聽到最後的結論時,幾人頓時麵如土色,眼神中流露出不甘的情緒。
任他們誰都清楚,這半成品與成品之間的價值差距,就像是一部手機剛剛安好了一個屏幕,連最主要的主板都沒有,這能值幾個錢?一尊根雕作品,隻是雕刻出了一個簡單的輪廓,還沒有經過雕刻大師的精雕細琢,雖然已經有了形狀,但其實不還是一截爛樹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