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慕萌動(2 / 3)

丹菲握著馬鞭,揚手就啪地一聲在空中抽了一記空響。所有人都打了個哆嗦。丹菲一個眼神掃過來。小婢子和兩個婆子自覺地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蘭草眼裏驚恐之色越發明顯,冷汗潺潺而下,強撐著道:“我可是孔氏族女!你膽敢拷打良民,我定要去告你!”

“我和你說過,我是在蘄州長大的嗎?”丹菲逕自道,“北地女子,自幼騎馬。論起耍馬鞭的本事,你的那位好崔郎恐怕都要甘拜下風。”

沒有溫度的目光盯著蘭草,用鞭柄在她身上戳了兩下,“說罷。誰派你來的?”

“才沒有人派我來!你少含血噴人,汙蔑栽贓!我看你才是心術不正,沒準也愛慕崔郎,巴不得看著夫人流產。你這個賤——”

清脆的響聲截斷了後麵的話。細長柔韌的鞭子狠狠抽在女孩身上,從她右肩到左胸,劃過一道長長的痕跡。單薄的夏衫並沒有破損,可下麵的肌膚就如同被火舔了一般,瞬間就腫了起來。

劇痛讓蘭草嗷嗷慘叫:“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個賤奴!你死定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這不是正在問你嗎?”丹菲陰冷笑道,又遺憾地搖了搖頭,“我使的左手,力道掌控不好,若是打得重了——娘子你也隻有多包涵了。”

蘭草拚命掙紮:“你死定了!你這個賤奴!”

丹菲又抬起了手,“說,誰派你來監視崔家的?”

“你這個賤奴!”蘭草罵人的詞彙也比較匱乏,隻知道翻來覆去叫著這句,“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居然敢打我——”

啪——

第二鞭準確地落在了先前那道傷痕上,細長的血跡頃刻就浸透了衣衫。

蘭草慘叫起來,終於大哭。

“說!”丹菲用鞭柄指著她的臉,“我用不管左手,可不敢保證下一鞭子不會抽在你臉上。”

“你……你敢?”蘭草驚恐地瞪大眼。天下沒有哪個女子不怕破相的。

“我們可以試試。”丹菲輕鬆一笑,又是一鞭子抽下。

蘭草淒厲尖叫,閉上了眼。鞭子就擦著她臉頰劃過,再一次落在那道傷口上,唰地將衣衫抽破。她身體就如被潑了滾油一般劇烈抽動,嚎啕大哭起來。

“再問你一次。他派你來做什麼?”

蘭草痛哭,搖頭道:“我……什麼也不做呀!”

“這麼說,真有人派你來了!”丹菲敏捷地套出了她話中的漏洞。她俯視著蘭草,高高抬起了手,“什麼時候說出那人名字,我什麼時候停下來。”

她手中的鞭子就如同有了生命的蛇一般,飛快而密集地抽在蘭草的身體各個部位上。每一下都如第一鞭一樣,抽得人劇痛難忍,卻不破皮。蘭草本就是個細皮嫩肉的嬌氣女孩,在這密集的劇痛中除了慘烈地尖叫掙紮,連個完整的詞都說不出來。

門外的婆子們聽了,不由得冷汗潺潺,道:“到底是宮中出來的女官,心狠手辣,不是尋常人可比的。”

婢子不悅道:“這蘭草是細作,放在戰場上可是要砍頭呢,如今隻抽她幾鞭子,算她走運了!”

幾人議論紛紛中,一個高瘦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走進了院子。走到近前,三人才發覺,頓時嚇得噤聲屏氣。

“我說!我說!”蘭草終於熬不住,哭喊道。

屋內,丹菲終於停下了手,微微喘氣,

蘭草已是哭得聲嘶力竭,斷斷續續道:“是……是韋將軍……”

鞭子夾著淩厲的一道風襲來,眼看就要打在臉頰上,卻臨頭收勢,鞭尾在蘭草的顴骨上劃了一道細長輕淺的口子。

蘭草這次嚇得連叫聲都發不出了。

“老實交代,不然下一鞭子……我就抽瞎你一隻眼睛!”

蘭草哇地一聲痛哭起來,拚命搖頭求饒:“我說!我是真不知道指使之人是誰呀!我確實是孔氏族女,我阿兄欠了賭債要把我嫁給個老漢做填房。一個女管事找來,替我阿兄還了賭債,便指使我來投奔孔夫人。那女管事要我把崔府中的事,不論巨細都彙報給她,又道我若能讓崔氏夫婦反目,便可以額外獎賞我一筆銀錢。我……我並沒有害孔夫人之心!但是她突然要嫁我……我隻是想讓她無暇他顧而已……”

說到此,又嚎啕大哭起來。

門哐當一聲被人踢開,崔景鈺一臉冰霜地跨了進來。

丹菲愣了一下,握著鞭子的手垂了下來。

崔景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蘭草,道:“那個女管事叫什麼?誰教你把責任推給韋亨的?”

蘭草被他的表情嚇得收起了眼淚,哆嗦道:“我聽旁人叫那女管事作素蓮娘子。所有事都是她教我的。我不認識那個什麼韋將軍,也不知道昨夜賊人攻打縣衙的事。崔郎,你要信我!”

素蓮?她跟著長寧陪嫁出宮了。蘭草是長寧派來的人?

崔景鈺戲謔冷笑,不再看她,而是抓著丹菲的手腕,將她帶出了屋。

丹菲發泄過後有些力竭,柔順地被他拉著走。兩人走出了院子,一直走到後院中庭的水池邊,沐浴在了初夏溫熱的陽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