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重情重義同心同德(5)(1 / 3)

納蘭性德,字容若,是清代滿族最傑出的詞人,其父明珠,官至太傅,主持朝政多年。納蘭性德雖出生在門第顯赫的貴族家庭,18歲就中舉人,22歲被康熙皇帝選為禦前侍衛。但他卻無意於官職的升遷,喜歡治學,寫詩賦,惜友情,重然諾。“以風雅為性命,朋友為肺腑”,他與顧貞觀一見如故,互相傾慕。當他讀了顧貞觀的《金縷曲》後,心情十分激動,向顧表示,“不欲成此舉者,非人也!”決心承擔營救吳兆騫的重任。在他的一再懇求下,其父終於應允以重金贖回吳兆騫。由明珠出麵,宋德宜、徐翰學等人也同意捐款相救。

康熙二十年,51歲的吳兆騫終於回到了北京.當他出現在納蘭性德家裏時,人們看到的是一個形容枯槁發須皤然的老翁,在寧古塔的淒苦生活,使他過早地衰老了。這時,一股暖流湧上他的心頭,感激之情化成了滾滾熱淚,他在好朋友麵前痛痛快快地慟哭了一場。納蘭性德把他留在家中擔任授讀,“三載賓筵,錦衣鼎食”。可惜他已經是一段膏蠟燃盡的殘燭,到54歲時就因病逝世了。

吳兆騫在坎坷的一生中,寫了許多詩文,給後人留下了一份文學遺產——八卷《秋茄集》。顧貞觀寫給他的二闕《金縷曲》,因為納蘭性德在祭吳兆騫的文中曾說:“金縷一章,聲與泣隨,我誓返子,實由此詞。”所以被人傳誦為“贖命詞”,成為清詞中的壓卷之作。顧貞觀與吳兆騫間的生死之交,成為文壇佳話,至今仍被人們所傳頌。

張際亮與姚瑩患難與共

平生知心者,屈指能幾人?

——白居易

張際亮與姚瑩不僅是詩友,也是誌同道合、患難與共的朋友。

張際亮,福建建寧人。他才華橫溢,秉性耿直,不隨流俗,廣結大江南北的仁人誌士,如林則徐,姚瑩、魏源、黃爵滋等,其中與姚瑩的交往最為密切。

姚瑩,安徽桐城人,是鴉片戰爭時期著名的抵抗派將領。他擁護和支持林則徐嚴禁鴉片積極了解外事,關注國計民生。他就任台灣兵備道後,堅決抗擊英軍侵略,為保衛祖國海疆立下了汗馬功勞。但他反而遭到昏聵腐朽的清政府的革職查辦,被橫加罪名,逮入京師問罪。這一冤獄在當時知識分子群中引起了強烈的反響。張際亮聞訊痛心疾首,此時他重病在身,仍不辭勞苦,四處奔走呼號,竭盡全力為姚瑩鳴冤伸屈。決定親自伴陪姚瑩進京,以示對好友抗敵衛國之舉的支持和對清廷製造冤獄的強烈抗議。

1843年7月,押送姚瑩入都的囚車途經淮上,張際亮在此迎候多時,做好了護送友人北上、同赴囹圄的準備。姚瑩為張氏義舉感激不已,但極力勸止張際亮進京。然而,張際亮決心已定,毅然抱病陪隨姚瑩的囚車,踏上了凶多吉少的北上艱途。像張際亮那樣對清廷製造冤獄、打擊賢良深表不滿的誌士不乏其人。當姚瑩被押至北京南郊的長辛店時,竟雲集了30餘位京官名士在此相迎。姚瑩入獄後,人們更是為之奔走營救,不懼危險入獄探望。清政府迫於輿論壓力,不得不把姚瑩釋放。可是,本來就病魔纏身的張際亮,此時因長途跋涉使病情愈益惡化了。京師諸義士為張際亮的高風亮節所感動,紛紛前來慰問。張際亮在臨終前請求姚瑩協助他整理自己生平所撰詩作,後世所傳《恩伯子堂集》就是由姚瑩在張際亮病榻前編纂好,經張氏首肯,並於他故後刊行的。

張際亮的病逝,使姚瑩悲痛萬分。他以真摯的感情,寫下了《祭張亨甫文》和《張亨甫傳》寄托對故友的深切緬懷。他灑淚護送張際亮靈柩回故裏安葬。

張際亮抱病扶囚車北上,為友伸冤;姚瑩揮淚護靈柩南行,報友恩情,這是一幕多麼悲壯、感人的情景,它不僅反映了姚、張和人間的生死交往,同時也是當時愛國知識分子赤誠報國的生動寫照。

田漢與周信芳劇壇知己

合意友來情不厭,知心人至話投機。

——馮夢龍

田漢與周信芳都是我國劇壇的一代宗師,兩人交往密切,友誼深厚,在戲劇史上留下了一段佳話。

田漢18歲去日本求學,途經上海觀看了周信芳的京劇藝術。1923年秋,二人相見,一見如故。周信芳說:“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今天我們能一見如故,明天就以兄弟相稱吧。”從此,二人交往甚密,一起切磋戲劇曲目。

1928年,田漢創辦了南國藝術學院,不久受挫停頓,轉而集中力量辦南國劇社。劇場難借,又沒戲台,在周信芳的全力支持下,公演贏得了廣大觀眾的熱烈歡迎。

1930年,田漢改編的《卡門》被國民黨當局禁演,田漢遭搜捕。由於魯迅先生的及時警告,田漢轉移,悄悄來找正在演出的周信芳,周信芳給田漢改了裝。又拿出錢給田漢,然後設法將其送到日租界的一位朋友家裏,田漢才免遭拘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