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間竹屋映入眼簾。四周蒼翠的青山圍繞,竹屋門前有一座木橋,橋下朵朵蓮花如一位位娉婷女子婀娜多姿。湖麵彌漫著淡淡乳白色輕煙,襯著清冷的蓮花更加出塵。清風拂過,夾著淺淺馥香,頓時使人神清氣爽,耳目清明。越過木橋是個不大的院子,院中種著幾棵桃花樹,落紅亂舞,芳菲如雨。竹屋內有一人撫琴,琴聲輕快纏綿宛若,可以聽出撫琴者發自內心的愉悅和滿足。
南無笙踏入這比仙境還要美的地方時,吃驚的吸了口氣,心裏一閃而過想要長居於此的衝動。避開繁雜瑣事,明爭暗鬥,圈一方土地,靜靜生活,何嚐不是人生一件快事?
屋內男子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衣,低垂著眼臉,沉浸在自己所營造的世界裏。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行雲流水般撥弄著琴弦,聽到外頭有聲響,毫不留念的將美妙的琴聲戛然而止,輕輕抬頭,翩若驚鴻的臉瞬間讓周圍的景色黯然失色。他嘴角的一次上挑睫毛的一次顫動,都足以繪成一幅絕美的畫卷,讓人移不開眼。
連青木染身後的南無笙都為之驚歎,世上竟有如此仙姿出塵的人。
"爹爹。"青木染沒踏進屋裏就大喊,腳步不停歇,徑直奔向屋內,撲到墨軒懷裏。撒嬌般的在他身上噌了幾下,墨軒的白衣倏地就染上了黑色的汙垢。
墨軒嘴裏含著笑,寵溺的摸了摸青木染的頭,說:"染兒又去哪兒調皮去了,身上多出那麼多傷。"
青木染這才發現她全身上下都有細小的血痕,衣服也被劃開了好幾個口子。她心虛的抓了抓頭發,道:"沒事,染兒不疼。"
墨軒餘光瞄到了白澤獸,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去摘果子吃了?"伸手將青木染身上的傷痕用愈合術愈合。
"是啊,澤澤你過來"
"染木頭,你終於記起我了..."白澤獸乖乖走過來抱怨道。
"好啦,給個桃子你吃,"青木染在筐裏隨便挑了一個桃子給它,然後又認真的挑一個大大的桃子遞到墨軒麵前:"染兒挑個大的給你吃"
墨軒不領情,抬手輕輕的敲青木染的腦袋,隱忍著心疼道:"別每次都弄一身的傷,萬事都得小心,多留一個心眼。"
青木染見沒挨罵,點頭如搗蒜地直說:"知道,知道"
"還有白澤獸,你未盡到保護主人的職責,理應受法,一天不給吃東西"
"什麼!怎麼可以這樣!我都成這樣了,想救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呀!"白澤獸抖了抖背上的竹筐,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父女二人直接無視白澤獸的控訴。
"爹爹,你實話跟染兒說,你到底是不是神仙?"
"恩...爹爹是神仙,而且還是天上最最厲害的那種。"
"真的嗎?哇,好棒!我的爹爹竟然是神仙,太棒了!!"青木染心花怒放地直拍手叫道。
南無笙見機會來了,欲開口寒暄問候幾句:"前輩....."
"爹爹,你幫我洗澡好不好?"青木染突然插上一句。
"這麼大個人了,還要爹爹幫你洗澡,害不害臊?"
"不嘛,不嘛,我就要爹爹幫我洗"
.......
"墨軒上仙......"
"就最後一次好不好,最後再幫染兒洗。"青木染硬生生的將南無笙的話壓下去。
"哪次你不是說最後一次?"
"這次是真的最後一次了,真的。"
"好吧,好吧。"
.......
"墨軒上仙!!!"南無笙捏著拳頭大聲的喊,有帶這樣無視人的嗎!
墨軒慵懶地睨了南無笙一眼,黑發不束不紮,散在肩上,姿態閑雅地坐在竹椅上,懷裏抱著肉團般的青木染,毫無波瀾的眼眸,微微上挑。
"呀,我竟然把笙哥哥給忘了。"青木染這才記起身後還有個人,一直習慣了隻有爹爹的生活,突然多出一人,實在有些不習慣。不過笙哥哥初來乍到,這樣的待客之道,實屬不禮貌,隻是爹爹也一樣沒有注意到嗎?她上前拉南無笙坐下,乖巧的為他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