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青木染與白澤獸在桃樹林裏摘桃子。
“澤澤,你過來點,再過來點。”青木染抱住分岔的枝椏,摘下一個又一個碩大的桃子,也不管白澤獸是否能接住,不停地往下扔。她樂嗬嗬地想到,又有一大堆桃子吃了,今年的桃子的水分似乎比去年的多呢!
“染木頭,你別扔那麼快,我飛來飛去都要累死了。”白澤獸的背部硬生生地被青木染用繩子綁住一個大框。想想它也是上古神獸呀,竟要它這樣尊貴的身軀做這種累死人的話,被其它同類瞧著,豈不會笑掉它們的大牙。
青木染不理會白澤獸的埋怨,反倒比以前扔得更歡了。一下扔得遠遠地,一下又垂直地拋。讓白澤獸忙得暈頭轉向。內心暗自偷笑,叫你昨天把我的桃花糕吃完,這可是我前一陣子撒嬌好久才哄得爹爹為我做的。爹爹怕我長蛀牙,一直都克製我吃甜食,本來還打算存著,等嘴巴饞的時候拿小小一塊來解饞,白澤竟然一口全部吞了下去。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白澤獸真是欲哭無淚,要怪就怪墨軒上仙做得太好吃了。簡直叫獸欲罷不能呀!
青木染作勢想往更高處爬,怎知那枝椏“咯吱”一聲斷了。青木染身下一空,隻能是以自由落體垂直下落了。下落過程中,她的臉上,手腳上,被樹枝劃得一道道的血痕。青木染心想,糟了,以白澤的速度定是接不住她了,這樣高度,定會摔斷幾根肋骨。摔斷幾個肋骨是小事,重要的是被爹爹發現,以後休想一個人摘果子。青木染聽天由命地閉上了眼睛,還不忘歎一口氣。
“小姑娘,你沒事吧!”一個溫和的聲音傳入青木染的耳畔。
啥?!青木染也注意到下落時耳邊的風聲停止,猛地睜開眼睛,接住自己的竟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青木染不可置信地又閉回眼,心裏默數三聲,睜開,還是他,再閉上眼睛,默數三聲,睜開,眼前依舊是他。這才驚奇地大叫一聲“啊!”
從她出生到今天為止,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陌生人進入桃花澗。聽澤澤說桃花澗的入口十分隱蔽,而且前方有設迷宮和陣術,世上沒幾個人能夠破解。今日卻被一位少年破解進入。她心中是不可思議,但更多的是激動,興奮。在這住了十幾年,第一次見到人(不包括墨爹),無論如何也要想方設法讓眼前的少年留下陪她做個伴。
隻是世人都一個個長得那麼好看嗎?眼前的少年雖說不及爹爹好看,但也算是氣宇不凡。一頭銀白色被羊脂玉玉冠高高挽起,鼻梁高挺,麵如冠玉,眉眼入畫,眉宇間顯出王者尊貴的氣質,穿著藍墨色的緞子衣袍,袍為露出銀色鏤空的花邊,也是一個軒軒韶舉,卓卓朗朗的翩然少年。
白澤獸聞訊趕來,青木染下落的那一刻可驚出它一身冷汗,拚了老命地飛去,它可不敢保證要是染木頭摔下去,墨軒上仙會以怎樣的酷刑懲罰它。見她被一位少年接住,也是鬆有一口氣。
少年放下青木染,微微吃驚地看著白澤獸。這不是白澤獸嗎?上古十大神獸之一,能言,通萬物之情,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雞毛蒜皮,遇事可逢凶化吉。渾身雪白,全身毛的末端以淡藍色為邊,泛著淺淺的藍光。頭上的獨角黑澤光亮,背部長著不大的翅膀,來回撲扇,藍色的仙塵如煙般絲絲縷縷地縈繞在周圍,更突顯尊貴,出塵的氣質,他隻在藏書閣裏看到過。殊不知,不喜熱鬧,脾氣高傲的白澤獸竟會任由一個小女孩調遣,還在它的背部綁上大竹筐。看著不由得掩嘴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