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神秘一笑:“原來以苓貴妃的身份也有不知道的事啊,沒錯,瑞珠曾經是你們丹陳後宮的宮女,可是難道皇上沒有告訴你嗎?唉,你現在可是後宮中身份最尊貴的女人啊,統管後宮的,皇上不會連這麼大的事都不跟你說一聲吧?前些日子皇上已經下旨將瑞珠許配給了一個高郅男子,聖旨上明明白白寫著,不但瑞珠從此脫離宮女籍,而且被封為二品誥命夫人,出嫁禮儀陪嫁物品一切向郡主級別靠攏。聖旨都已下了,瑞珠現在早不是宮女了,明白麼?”
苓貴妃這才怔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這種事慕北辰當然沒有跟她說,別說他現在早已不再寵信她,已經許久不見她,即使從前看似寵愛她的時候,也不會對她說太多的事,何況瑞珠這種事在慕北辰眼裏不過是發配一個宮女出宮而已,即使這宮女是素心最貼身的,他也不會覺得是多大的事,隻要素心高興他就照辦了,哪會想到這種事還要去“彙報”苓貴妃這個所謂的後宮之主?
素心又輕描淡寫說了句:“哎呀,看來還是我這個瑞珠的舊主知道的多些,是不是皇上覺得這事不太重要,所以就不想讓苓貴妃太操心,才沒告訴你呢?雖說瑞珠現在的身份已不再是宮女,但也比怡妃娘娘級別低,說話是放肆了點。但無論如何,怡妃娘娘是沒權處置她的,這點就很遺憾了。如果怡妃娘娘對她有不滿意的,可以奏請皇上,下旨處理瑞珠。”
她表現得極為大方,毫不偏袒瑞珠,可怡妃等人都知道,別看瑞珠隻是個小小宮女,真鬧到慕北辰跟前去,那個得寵的宮女和她們這些失寵的妃嬪比起來,地位還真是遠遠超過呢。萬一素心再吹點什麼枕邊風,搞不好在慕北辰那裏死得很難看都不一定。
怡妃等新晉妃嬪沒有見識過這位舊皇後的厲害,被她幾句話一壓,一時竟想不出怎麼回答,苓貴妃和瑚妃卻是熟知的,一個知道今天捅了馬蜂窩,難以善終,正在想該怎麼打圓場;另一個心裏卻冷笑,先前她說的那幾句話,明著是幫怡妃諷刺素心,暗裏卻是在激怡妃說出更難聽的話,挑撥二虎相爭而已,現在目的達到,她當然默不作聲,縮在角落裝死去了,仿佛先前那場舌辯跟她絲毫關係也沒有。
旁人倒也罷了,個個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素心和怡妃、苓貴妃三人身上,沒閑空去注意瑚妃,可往日活潑多話的丹妃今天卻格外的沉默,她一直在打量形勢,看該怎麼見縫插針,製造意外,沒想到她的留神倒讓她注意到了一旁冷笑的瑚妃,心裏砰地一跳。她不知道瑚妃從前那些具體過錯,隻知道這女子雖被打入冷宮,但從未受過更重的處置,肯定不是一般人。
“好了好了,不過一場誤會而已,即使是爭辯幾句,也不過是看著高興,姐妹們隨意鬥鬥口,增進感情罷了,誰也沒有惡意的,是不是?”苓貴妃終於想到打圓場的話了,她依然是輕輕柔柔地笑,聽她說話就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瑞珠心裏不爽,冷笑著看她,心想剛才可不是爭辯幾句的事,分明你們都落井下石欺負我們郡主,當她是麵團隨意捏呢?
但素心並不打算和這幾個女人計較,一來她們隻是爭風吃醋,她也可以理解,二來她最近不想動怒,要保持情緒穩定,於是點點頭,也算同意了苓貴妃那幾句場麵話。
苓貴妃接著微笑:“怡妹妹也是心直口快,隻是玩笑開得過於逼真,所以皇後姐姐才生氣了……”
素心搖搖手:“苓貴妃這話說得不對,我可沒生氣,這事橫豎也輪不到我來生氣,要生氣也是慕北辰更生氣才對,回頭我問問他去,有人把他比成孔雀,看他是不是很高興。”
苓貴妃臉色不禁變了,連怡妃的臉色也很難看。
苓貴妃還鎮定,怡妃已經忍不住道:“皇後娘娘這句話說得可奇怪了,妹妹我什麼時候提過皇上一句話?這未免也有點……”
苓貴妃心想,你再用力掩飾也沒用,隻要這女人把原話一說,皇上非相信她不可,而且那些話傻子才聽不出是含沙射影諷刺二皇爭一女,慕北辰會不會生氣簡直是腳趾頭都能猜到的事,唯今之計不是解釋和辯駁,而是怎樣讓這女人開不了口。她迅速轉著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