瑚妃突然插嘴冷笑:“怡妹妹說的是誰,我想明白人一聽就知道了,但你這話未免有點放肆了吧,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並不隻是誰的枕邊人而已,論地位,論身份,我們沒有誰能妄議君非,小心這些話叫別有用心的人聽去,治你個犯上之罪。”
怡妃捂著嘴叫:“哎呀,瑚妃姐姐提醒的是,我倒沒想到這一點,隻是心直口快順口就說了,可是我想皇上有包容天下的度量,想必不會為這點小事生氣吧?”
素心聽她們唱作俱佳地諷刺自己,倒也不生氣,嘻嘻一笑,正想說話,瑞珠卻已經氣不過,插嘴道:“娘娘這些話是說給誰聽呢?說起來我們郡主好歹是一國之後,輪不到你們蜚短流長的吧?”
怡妃驚訝地道:“我隻是隨口一說而已,怎麼竟真的有人對上號了?難道你也知道我在說誰?可話說回來了,生平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在場這麼多姐妹,誰也沒有覺得我是在說她們啊,為什麼你這麼緊張?我倒是覺得這事跟你八竿子打不著啊,要說你迷住了兩國帝君,誰也不信呐,是不是?”
跟著笑倒了一大片,個個都看著瑞珠不懷好意。其實慕北辰和墨羽沂共爭一個女子的事已經瞞不了天下,兩國臣民甚至於百姓間都在傳言紛紛,更何況後宮這種是非之地。所以即使那些宮女也都興災樂禍看著素心等人,反正她們現在身份曖昧不明,即使得罪她們,也沒有什麼立場來責罰別人。
瑞珠也是伶牙俐齒的人,怎麼可能讓怡妃幾句話給駁倒,當下冷笑:“娘娘這話是在裝傻吧,我話都說到那份上了,也就是揭明了,你既然是在說我們郡主,我替主子出頭而已,什麼時候說過是我迷倒兩國帝君的?我是沒那能耐,不過我一個小小宮女,魅力不夠也是正常,怕就怕有人貴為妃子,到現在還沒侍過寢呢,活活就是個擺設,笑話別人時還是先照鏡子看看自己吧,也不檢討一下自己是什麼品性相貌。”
怡妃臉上勃然變色:“這是哪宮的宮女,這麼囂張狂妄?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主子奴才,半點規矩也沒有!給我掌嘴!”
“是!”她宮裏兩名宮女走上去就想掌瑞珠的嘴。
瑞珠也不怕,兩手叉腰,一副想要打架的神氣。
怡妃怒笑:“瞧瞧,瞧瞧,這還真是有規矩的奴才,也不知是哪宮主子調教出來的,主子命令掌嘴,奴才居然想還手?你倒厲害,小祿子,小慶子,過來!”
她叫了兩名太監,那兩個太監年輕力壯,雖說不是什麼真正的男人,力氣卻肯定比女人要大,瑞珠雖然還不至於害怕,可也知道從體力上無論如何是打不過他們,不禁有些變色。
那兩名太監正要動手時,素心已把瑞珠拉到了身後,淡淡道:“你們是不是想連我也打?”
兩名太監還沒打算收手,怡妃卻已經急急叫住他們:“住手!”雖然她心裏恨不得素心立即一屍兩命才好,但苓貴妃再三吩咐,表麵上她們要對素心恭敬有加,絕不能太過份,否則事後無論如何在慕北辰麵前無法討好。
素心瞄了她們一眼:“怡妃娘娘,看來你宮裏的人是比我的人要懂規矩些。”
怡妃笑道:“不敢!不過妹妹記性不好,一時忘了這宮女居然是皇後宮裏的人,所以沒留意,不過這丫頭也太牙尖嘴利了些,說的話真是……”
素心不動聲色答:“可是怡妃娘娘可能忘了一件事,這宮裏的宮女要是說錯話做錯事,你身為妃,自然有資格懲罰,但如果這宮女並不是宮裏的,你可就沒有資格懲罰了哦。”
怡妃一愣,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
素心笑笑:“本宮我到現在為止,仍是高郅的皇後,從情理上來說,隻是你們丹陳的客卿而已,還沒有正式成為丹陳人。試問以怡妃娘娘高貴的身份,應該會知道對待鄰國的使臣是什麼態度吧?更何況是鄰國的皇後?”
“這……”怡妃一時愣住,竟然答不上話。
苓貴妃忽然輕柔地插嘴:“皇後姐姐,怡妹妹她不是不知道,隻是說話的這丫頭似乎是我們丹陳人,也是我們後宮的宮女,如果皇後姐姐說自己仍是高郅的皇後,妹妹倒也奇怪,似乎怡妹妹管教後宮的宮女,和姐姐沒有關係呢。”
怡妃恍然大悟,素心針對她的身份和她們糾結不已,可苓貴妃到底厲害,隻一句就將了她的軍,於是笑嘻嘻道:“要不是苓姐姐說起,我還真被風皇後說懵了,沒想到這宮女是咱們丹陳後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