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思著,又聽那少女的母親說:“我女兒以前腳上沒有這東西,這是失蹤後才有的。”
“真的嗎?”
那婦人怒斥:“我女兒是正經的黃花閨女,怎麼會隨便把腳給別人看?”
素心搔搔頭,好像是這樣,中國古代某一時期也特別注意女子的腳,外人是輕易見不到的。 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我們走1
“幹什麼去?”
“找上回那對夫婦,開棺驗屍1
“你確定人家會同意?”
“不確定。”
“那你還要求人家開棺驗屍?死者為大,他們一定不肯。”
素心目光在慕北風臉上流轉了一圈,笑嘻嘻:“有你在,一定可以。”
慕北風巨汗無語。
他一般是不會勉強別人的……勉強起來不是人。
當慕北風的紫笛和風清揚的刀同時架在李家夫婦脖子上時,素心頗為得意地暗自這樣想。
偶爾動用一下暴力也不是什麼壞事,隻要目的是好的。
棺材打開後,一股比街上更濃烈的惡臭傳來,素心迅雷不及掩耳地捂住鼻子後退幾步,不敢正視,揮著手:“你們去看。”
風清揚跳下深坑察看了一會。
“怎麼還沒看到?她的鞋很難脫?”
“不是。”
“那怎麼還沒看見?”
風清揚慢吞吞道:“你能想像一隻腐爛得差不多的腳是什麼樣子嗎?”
“不……能。”
“那麼你可以想像燉得很爛的豬蹄。”
“……我決定再也不吃糖蹄。”
“有了!果然有朵蘭花,不清楚,但還能辨認。”
素心跳起來:“蘭花!果然有個變態喜歡在被他殺死的人腳上紋這個。”
“可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大家都知道這兩個姑娘是同一個采花大盜殺的。”
“很不一樣,紋身需要什麼?”
風清揚:“針,到處能買到。”
“豬頭,還需要染料,這種染料很特殊,可以紋在人皮膚上,而且洗之不褪。”
慕北風:“我們去找染料坊。”
“還是十一少聰明。”
風清揚狂鬱悶,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知道要去找染坊了,憑什麼就認為他不如慕北風聰明。
問到第十八家染坊的時候,素心幾乎絕望了。她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思路錯誤。
“賣畫啦,當場作畫,立等可取,保證唯妙唯肖,不像不收錢。”
素心一走而過。
“公子,你長這麼英俊瀟灑,不畫張肖像千古流傳真是可惜啊,讓小生幫你畫一幅,保證你不會遺憾終身。”
素心一瞄,喲,古代也流行這種什麼來著,對了,叫街頭藝術家。可惜她現在心情不好,搖搖頭:“我趕時間。”
擺地攤的書生趕緊苦苦哀求:“公子,少爺,你就可憐可憐我,畫一張吧,我這一天都沒開張了。”
素心側目一看,這讀書人長得還挺清秀,一張苦瓜臉可憐巴巴,旁邊擺的畫像樣品還挺像那麼回事,神韻風姿俱全,不禁猶豫:“畫吧。”
慕北風咳了兩聲,提醒她還有正事,風清揚卻搶先付了錠銀子:“這是定金,畫得好給你雙倍。”
書生一看,眼都綠了,一提筆,興致高昂地讓素心擺了個POSE,然後很專業地畫起來。
素心坐了不到二十分鍾就覺得腿麻,動了動:“好了沒有?”
慕北風湊到跟前看了一眼,不作聲。
“十一少,畫得怎麼樣?像不像?難看嗎?” 慕北風不回答。
“怎麼回事?揚哥哥你去看看,是不是很難看?難看就不畫了。”
風清揚過去看了一眼,也不說話。
“到底怎麼回事?我就知道街頭藝術家靠不住,要是水平夠的話還不做宮廷畫師去了。”
書生驚慌地抬頭,左看看右看看,底氣不足地小聲說:“小生畫得很差勁嗎?不會啊,恩師一直說我是他最有前途最有靈氣的弟子。”
“那是因為你師傅自己水平也不咋滴。”
書生急起來:“小生的師傅是宛國最著名的畫師餘中,怎麼可能水平不好。你可以說小生水平寒酸,但不能說我師傅。”
“那就是你師傅眼光欠佳。”
書生急得快哭了:“小生不收錢了,你們……你們不能這樣說我師傅。”
呦,還挺尊師重道,素心樂了:“來,爺親自瞅瞅你畫得咋樣。”湊上去一看,她先是疑惑地一皺眉,繼而搔搔腦袋:“我說畫師啊,你尊姓大名埃”
書生膽寒地道:“小生百裏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