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和慕北辰逛街,走幾步忍不住回頭:“揚哥哥,你跟著幹什麼?”
“保護你。”
“你的職責好像是保護那個色。狼耶。”
“我隻跟著我的心走。”
慕北風冷笑:“你還有心和肝嗎?我以為都沒了。”
“比你好,兔子不吃窩邊草,你連大哥的牆角也撬。”
素心驚訝地睜大眼,她從不知道風清揚還有這麼刻薄的時候。
慕北風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草吃了還能長出來,不吃難道留給你吃?再說這個牆角我不撬你也會撬,幹嘛我要便宜了外人?”
本以為他們倆一個是清茶一個是冰山,應該是互不相犯的兩個人,誰知道針鋒相對起來一點也不留情。素心不禁頭大。
“琳兒,你喜歡的糖葫蘆。”為什麼所有古代肥皂劇裏女主角最偏愛的小零嘴又出現了……難道說那些編劇已然泛濫的創意是有曆史根據的?
素心幹笑了兩聲:“抱歉我不是很喜歡這個……”
話音未落慕北風已經拿起路邊一把檀香扇:“天熱,還是這個適合。”
素心嘴角抽了一下:“十一哥,我現在是男人,大男人走在街上搖這個合適嗎?”
“那就這把。”他又拿起一把描金紙折扇,一搖一股鬆香撲鼻而來。
“這個不錯。”
她接過來,卻看見糖葫蘆怨魂不散地又出現在她麵前:“那我的你吃不吃?”
看著風清揚那雙深黑琉璃般的眸子,充滿了期待,一旦她說不,她幾乎能預料到裏麵會出現怎樣挫敗的憂傷。她歎了口氣:“好吧我吃。”可是夏天了耶,在古代條件很差的情況下,這種路邊小零食的安全性真是很令人糾結啊。
所以她吃了兩個感覺味道有點不對勁的情況下,趁風清揚不注意把剩下的全扔了。
“素心,這個玉墜子很配你的扇子。”
素心看著慕北風手裏的扇墜,越發喜歡,那紅玉玲瓏剔透的,像是絲絲縷縷的血絲沁入了玉中,不但顏色豔得令人奪目,而且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我喜歡。”
慕北風毫不猶豫地掏錢買下。
“我們走吧。”
“且慢,姑娘,這血玉是有靈氣的,它會認主人,請你一旦擁有就不能輕易轉手他人。”
什麼姑娘?素心臉色一變,瞪著賣玉的人。那是個耄耋老者,看上去有奄奄一息的感覺。難道他也是什麼密探之類的?竟一眼看出她女扮男裝。
“姑娘,你記得我的話。”
人說完就低頭挑著他的攤子走了,無論怎麼叫也不回頭。
“好奇怪。”
“那你就好好放著吧,別弄丟了。”慕北風當然希望她永遠帶在身邊別丟了,那可是他送的。
“嗯。”
“前麵有人在哭呀。”素心快步上前。
扒開人群,一個少女身上蓋著塊白布,露在外麵的臉充滿了死氣,生前也許是個非常出色的美人,但現在隻是具發臭的屍體。旁邊有個哭得死去活來的女人,嘴裏念著什麼。
素心撥拉了半天終於聽周圍人說了個大概,原來這女人是個寡婦,好容易帶大個女兒,都到待嫁年齡了,兩個月前失蹤了,現在被發現了屍體,又是被奸殺的。寡婦死了女兒,真是後半生再無指望,所以哭得隻想隨女兒一起去死。
素心看她哭得十分可憐,摸出一點碎銀放在她身邊:“好好安葬你女兒吧。”
那寡婦依然在哭,並不理她。
素心看了會女屍,因是盛夏,大約死了不止一天,散發的惡臭令她隻看了幾眼就想吐。她站起身剛想走,突然發現女屍暴露在外的腳丫子光溜溜的,腳踝處被人紋了朵幽雅的蘭花,鮮活得如同剛畫上去一般。
真沒想到晏秦的紋身這技術還真不賴啊,不知道是用什麼染上去的顏色。她不禁發出一聲感慨。
“什麼叫紋身?”慕北風和風清揚都表現得莫名其妙。
看他們都不明白,她指指那朵蘭花:“那就叫紋身,或叫刺青,我們那時代是很常見的。”
“那不是畫的?”風清揚很驚訝。
“紋的呀,就是用針一下下刺上去,再染色。”
慕北風也表示驚訝:“我從來都不知道有這種東西。再說了晏秦女子的腳都是非常珍貴的,除了夫辰不會讓別的男人看,這女屍是被人奸殺沒穿衣服鞋襪,不然你根本看不見腳。這姑娘生前怎麼會隨意讓別人在腳上紋花朵呢?”
素心也詫異:“這也就是說,這是不合常理的?”
周圍人聽見他們的議論,也紛紛表示從不知道刺青是什麼東西。
原來古代的晏秦不流行刺青,甚至於大多數人不曉得這項技術,這令素心很意外。刺青在中國古代也不是稀罕的事,可是晏秦是文明之邦,竟從沒流行過這種圖騰崇拜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