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這可是江小小自己送上來的哦,這回惹了咱們黃姐,有夠她倒黴的了。”
孫燕不好把開心的表情做得太明顯,還顧忌著要留點係花的矜持,便隻說:“哎,大家都是同學,其實可以好好說話的嘛。”
吳雪婷憤憤道:“燕子,你就是太善良了,到現在了還替人說話呢,明明是江小小惹事在先,是她不想好好說話的!”
江小小被她推搡了這麼一下,立刻毫不客氣地推了回去:“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
明明先動手的人並不是江小小,偏偏她是個孤立無援的存在,眾人都睜著眼說起瞎話來:“江小小你怎麼打人呢?”
“好哇,你打人!”有了聲援,黃悅杏明顯壯了膽子,中氣十足,趁手抄起了桌上的玻璃杯,照著江小小的腦袋就招呼過去了。
玻璃杯擦著江小小的發鬢飛過,“啪”的一聲打在了牆上,碎作了無數塊。一時間驚叫聲,玻璃製品碎裂的聲音混雜一片,寢室裏一片混亂。
既然有人開了這個頭了,江小小也不必顧忌了。有好事的人拉下了房間的燈,借著清幽晦暗的月光,江小小拽住了黃悅杏那一頭護理不當的黃毛,狠狠給了她兩個耳光。
黃悅杏的夜視力並不好,江小小這樣經常坐在月光下看風景的人就要比她好得多了。
這兩巴掌雖響,卻不至於打死人,剛剛黃悅杏丟的玻璃杯要是回避不及時,現在躺在地上的可就是她江小小了,就照著這些圍觀者的態度來看,十有八九還要把她描述成“自己活該”。
想到這個,江小小就覺得心裏揪著疼。
再凶再狠的人,她的心也是柔軟的,一切都是人性所致。
黃悅杏現在就是個睜眼瞎子,被江小小揪住頭發賞了兩耳光之後,叫得跟殺豬一樣,嘴巴卻還是很臭,根本不饒人:“江小小我今天就殺了你,md臭表子,還居然敢打我!”
視線不好,黃悅杏還是抓住了江小小的頭發,兩個人扭打作一團。江小小還是跟小時候那樣,打架一旦陷入膠著狀態,就逮機會咬住對方的胳膊。
“啊!!!放手,放手啊……”黃悅杏的叫囂聲,逐漸帶上了哭腔,頭發疼,臉疼,手也疼,全身都疼!
見黃悅杏沒撈到好處,終於有人上來勸架了。
可哪怕就是有人上來勸,這一時間混戰也停不下來了。
同窗三年,積怨很多,有利益上麵的不愉快,也有愛情上的不愉快,自然而然的,就有人趁機報仇了。
“我靠,誰他嗎打了老娘一個耳光?”
“我怎麼感覺有人掐我?”
“別踩了別踩了,趕緊去開燈啊,黑燈瞎火的誰也看不見誰,別再打了!”
……
這樣的混戰,三年也就這麼一次,平日裏笑裏藏刀,勾心鬥角的日子過得讓人憋屈不已,難得逮到了可以匿名報仇的機會,還有讓它白白浪費的道理嗎?
於是,沒有人願意去開燈。
有一瘦小的身影,趁著眾人打架打得正激烈的時候,貼著牆根偷偷溜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