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鈺看這趙明月滿身的傷,臉又紅腫了一天,還以為她是過敏,沒想到是被人毆打所致,當下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看到了吧?都是江小小那個賤貨幹的好事。”趙明月生怕趙鈺不知道她傷得有多重,還特地擼起袖子請她看淤青。
不過是兩道小小的擦痕,趙明月那表情就像是腸子漏出來了一樣誇張。
趙鈺嘴上不說,心想你這也是活該,惹誰不好惹,偏偏總歸惹同一個人,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何況江小小還是個有血性的大活人?
趙明月這個人向來是嫉妒心很重,尤其還很喜歡誇大其實的。深諳其喜好的趙鈺,決定還是不要違背著她來,免得她又發起瘋來。
上一次的開水壺事件,已經讓趙鈺意識到了江小小這個人的可怕之處,原本兩個人就沒有特別的深仇大恨,在見識了當事人的凶殘之後,她隻想離江小小遠一點。
若果可以的話,趙鈺真不想和江小小繼續鬧下去了。
她這人雖說不是什麼十分好的心腸,也沒有壞到流油的程度,說白了隻是沒什麼主見,又欠著趙明月的人情,大多數時候都是在被動得罪人,實有無奈之處。
“啊呀,真的很嚴重啊。明月,這樣吧,明天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留下痕跡就不好了呀。”心裏有十二分的不樂意,趙鈺還是提了個貼心的提議。
這個提議得到了趙明月十二分的讚許。
“這話還差不多。”趙明月笑了笑,牽動了麵部神經,疼得她齜牙咧嘴的,“明天去醫院的時候,我可得叫醫生給我好好查查。”
“江小小這種賤貨早晚有天收!”趙鈺寬慰道,“想開點,下學期她就不來了。”
趙明月拉下了臉:“這筆賬我一定要問她討要回來,不可能就這麼放過她了。下學期不來了?嗬,那這個仇我就不等下學期報。”
看門的老大媽舉著手電筒挨個宿舍門口轉悠著,掃到趙明月二人了,喊了一嗓子“趕緊回去睡覺”,又擰著手電轉身走了。
巡邏,也還是走形式。
這些人都不是什麼正式教職工,不過是學校一百多塊錢一天雇來的臨時工,能偷懶就偷懶,點人頭的事情也是敷衍了事的,所以像江小小這樣夜不歸宿的也沒人發現。
兩人手挽手回了宿舍,報仇的事暫無別話。
興許是昨天的打架事件,激發了江小小潛在的暴力基因,看到她床鋪上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她也不惱,隻是十分淡定地打開了窗。
倚著窗戶,江小小微微一笑,客氣地望著宿舍裏各幹各事的同學們。
“這些東西是誰的?請你們各自領回去好嗎,這是我的床位。”語氣十分友好,但把著窗台的手已經在暗暗使勁了。
沒有人理會她,該吃吃,該喝喝,該笑的,還是在笑。
既然沒有人理會她,江小小心想,那可就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