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眼裏閃著光,不知是被山風吹迷了眼睛,還是想流淚。
如果她真的懷了黎優白的孩子,那她,能狠下心來殺死她和他這最後的聯係嗎?
江小小不知道。
以前看電視的時候,她總覺得那些想靠著小孩來牽製住男人的女人是白癡,真的到了她自己的份上,竟然發現這樣做是多麼無力的掙紮。
因為不肯死心,也因為不願意從命。
“什麼為什麼?”陳與希聽明白了江小小話裏的意思,“靠,你不是想把這小孩生下來吧?”
陳與希用看弱智的眼神盯住了她,倒抽了一口涼氣:白癡的思維真可怕!
不,或者應該說,女白癡的思維真可怕!
在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先想著怎麼樣明哲保身,怎麼樣繼續把大學讀完嗎?為什麼還會考慮當真把肚子裏這個沒爹的小孩生下來!
陳與希很想不通。
江小小摸了摸肚子,很是心酸:“這好歹是一條生命。”
“生命?”陳與希歎了口氣,又從口袋中掏了根煙出來,想了想還是沒點,又給放回了兜裏,“你小說看多了吧,誰在乎你肚子裏有什麼生命?”
說難聽點,那隻是一顆生物細胞,遠遠還沒到稱它為“一條生命”的程度。
肚子那貨能不能長大還有很多的不定因素,但毋庸置疑的是,江小小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麵前會說會笑的真人。
“事實上,我已經申請休學了。”她咬了咬嘴唇,低下了頭。
沒有人在乎她的這件事情,無人提醒,她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我真覺得你腦子有點問題。”見她始終執迷不悟,陳與希發自內心的鄙夷,是掩飾都懶得掩飾了,“黎優白的聯係方式我會去公司幫你問一下,既然是他惹出來的麻煩,那我肯定要把他抓回來解決。”
江小小還想辯駁兩句,卻被他生生打斷了。
“你再怎麼厲害,還是一個女孩子。”陳與希道,“別想著什麼都自己扛,你也沒那個本事。”
這種事情……
這種橋段……
“小希啊,我是你媽媽啊,哎,對,你幫我求求你爸,讓我回去吧?”
陳家別墅的大門口,在過去的五六年間,時常會有這樣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扒著鐵門使勁朝裏張望。
陳家老老小小的仆人都認識她,單單隻有陳與希不認識她。所有人都告誡他,那是個瘋子,再怎麼說,也要離瘋子遠一點,不然會被她的瘋病傳染。
小孩子總有點好奇心,哪怕到了十八歲的那年,陳與希依然很好奇這女人的身份,卻從來沒有機會與她單獨說上一句話。
瘋子……嗎。
如果她是瘋子,為什麼知道他叫“小希”?
如果她是瘋子,為什麼要自稱是他的媽媽?
這條富人街上多的就是比他陳家更豪華的別墅,為什麼她不去扒著別人家的門,偏偏來扒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