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為如此,才能讓葉璿不會再關鍵時刻做出什麼一輩子難以挽回的錯事。眼下葉璿最關鍵的是要查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女兒究竟怎麼死的。然後是思考怎麼活下去,並帶著雪兒逃離皇宮,至於報仇的事,可以容後再說。整個皇宮的地下通道都在她的掌握之中,還有什麼好害怕的,要回皇宮隨時可以,甚至要帶什麼人進來都是易如反掌的事。
葉璿打定了主意,拿起了標著純貴妃的那個筒子,將耳朵湊近了傾聽,良久,那裏一點聲音都沒有,葉璿皺眉,想想也是,自己都不在那裏了,還有誰會在那裏居住,說話。
左右看了看,暮然間看到了一個標著禦書房的筒子,拿起來聽了聽,裏麵沒有什麼聲音。又找到一個寢宮的筒子,拿起來還是沒有聲音。
奇怪了,慕容樂在什麼地方,怎麼會一點聲音都沒有,算算時間,這個時候雖然天黑了,可不會這麼早就休息了啊。
又拿起了下人房的聲音,裏麵有比較嘈雜的聲音,聽了一會,不過是一些宮女再閑聊,都是些什麼花樣子好,什麼顏色的漂亮之類的話。
葉璿聽了一會感覺很無聊,便放下了,接著又拿了太監房的筒子聽了聽,那些所謂的宮女和太監們都是分房睡的,一個房裏能睡上個七八個人。
葉璿挨著個的聽,終於其中一個太監房的聲音引起了葉璿的主意。
“哎,你說,我這是走的什麼狗屎運啊,居然把這差事送到了我的腦袋頂上。”這是一個比較年輕的太監聲音。
“不就是讓你埋了小公主麼?有什麼好抱怨的,又沒讓你去埋大活人,小公主已經死了的事,這是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的。”另外一個小太監開口。
“也是,可憐那小公主啊,才幾個月,我今天看了那小身子,哎呦,那個可憐啊,身上都是傷。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還有啊,你們猜怎麼著?”那開始說話的年輕太監壓低了聲音說。
“怎麼著?”另外一個太監低聲問。
“我猜啊,那小公主根本是被毒死的。我看小公主的指甲還有嘴唇都是黑色的。”
“啊?真的假的?不是說小公主是病死的麼?”
“球!病死的身上會有那麼多的傷痕麼?病死的那嘴唇和指甲都是黑的,要我說啊,這皇宮裏到處都是些見不得人的事,我猜,我今天埋了小公主的屍體,沒幾天就要被人滅了口哦!”
其他幾個太監都一聲驚呼,然後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偶爾傳來幾聲歎息。
葉璿咬著唇,抓著小筒子的手幾乎顫抖個不停,這就是自己女兒的真相了,那些傷口是哪裏來的,還有那指甲上的唇上的黑。如果女兒當真是被自己掐死的,那應該是烏紫的顏色,而不是黑色,再說指甲上的又怎麼解釋。
葉璿這一刻已經明白了,有人是設局害她,而先害死了自己的女兒。
將整個事情串聯起來,然後努力的思考那一幕幕發生的事,最後葉璿懷疑到了一個人,翠環。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翠環來了之後才發生的,而翠環是最接近她的人,還有小公主也一直是翠環在照應的。小公主才幾個月,甚至還不能翻身,這樣的情況下,怎麼可能自己弄傷,一定是有人怨恨自己,而將所有的怨恨都附加在了女兒的身上。那麼能如此接近女兒的,隻有翠環一個人。
另外,聯想到自己曾經看到的幻象,那些幻象並不是人為不能做成的。比如有一種花叫曼珠沙華。這花是前世的名字,在這個世界叫什麼,她還不清楚,但是她在逃難的途中,曾經在山野裏見到過。
曼珠沙華,前生那個世界被人們稱為彼岸花。叫它彼岸花,是因為它的花葉永不相見。而這種花對人的精神有輕微的幻覺作用。原本這些作用並不是很強烈,但如果到了某些人的手中便不同了。
葉璿記得在逃難時,那個救了慕容樂的老郎中曾經說過,思鄉草配上幾位草藥就能讓人產生強烈的幻覺,甚至會幻聽幻視。而思鄉草是一種要麼長了葉子,要麼長了花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