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的話,讓葉璿的心裏稍微平靜了一點,她不怕秋歌不知道,秋歌不知道她可以去查,她就怕秋歌知道了不肯告訴自己,那樣就說明事情過於嚴重了。
“這樣好了,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場所,你也別上去了,剛才你下來的時候,雪兒已經將機關鎖上了,上麵的人根本找不到我們的,就算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的。等過些天,稍微平息了,你在想辦法出宮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秋歌見葉璿再次頹廢了起來,急忙安慰她一番。
葉璿點頭,眼下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對了,你的病我能不能看看,雖然我不懂醫,但好歹也能明白一點的。”葉璿哪裏懂醫,她隻是想知道秋歌究竟傷在哪裏了。
“嗬嗬,老毛病了,是生雪兒的時候因為寒涼而烙下的病根,加上這裏太過陰暗,常年看不到陽光,因此才會有了這樣的結果了。”秋歌苦笑了一下,將自己裙擺拉了上來。
葉璿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入眼的是一雙已經爛掉了一半血肉的雙腿,那雙腿已經不能稱為腿了,那森森的白骨上附著數之不盡的白蛆。
“天,你這腿!”葉璿看不下去了,眼前這女子的毅力太過驚人了,這樣的一雙腿,她居然能麵無表情的承受那跗骨之痛。
“習慣了,幸好在我癱瘓之前將整個皇宮的地下都打通了。今後,這裏的一切都交給你了,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我的女兒也交給你了,雪兒,過來,給你的母親磕頭。”秋歌轉頭對自己的女兒嚴肅的說。
雪兒很乖巧的走到葉璿的麵前,跪倒磕頭:“母親在上,請受女兒大禮參拜。”說完對著葉璿砰砰的磕了九個響頭。
葉璿看著乖巧的雪兒,心裏一陣的酸澀。
她蹲下身子,對著雪兒招了招手,雪兒很乖巧的走近。
“雪兒,你當真要做我的女兒麼?就算你不做我的女兒,我一樣會好好的關心你,照顧你的。”葉璿柔聲詢問。
雪兒堅定的點了點頭,一雙水亮的眸子裏帶著濃濃的堅定和信任。
“那好,我們要先約定好,如果你做了我的女兒,就要聽我的話,若是你犯了錯,我可要責罵你的。到時,你不能和我慪氣知道麼?”也不能怪葉璿會擔心,自古以來後母最是難做了,就連親生母親都得不到兒子的信任呢。何況是後母了。
現在孩子小,還好說些,一旦孩子大了,尤其是到了青春期,叛逆期,要管就更難了。 那時候如果雪兒叛逆起來,她不管不行,如果管了,雪兒又要和她對著幹,那她就是背地不討好了。
雪兒聽了她的話很堅定的點頭:“雪兒會很聽話的,隻要母親給口飯吃,雪兒就很感激了。”小姑娘的聲音柔柔軟軟的,但語氣中卻透著無盡的淒涼。
葉璿在心底一聲歎息,也罷,這孩子這麼可憐,就認了吧!
“葉姑娘放心,雪兒從小就很乖巧的,如果她犯了錯誤,你也打得,也罵得。千萬不用手軟的。”石台上的秋歌喘息著說。
葉璿點頭,將雪兒摟在了懷裏,算是正式認下了這個女兒。
秋歌讓雪兒帶著葉璿去那個房間。那裏到處是小筒子,葉璿明白,估計這裏便是秋歌竊聽整個皇宮的地方了。果然,那一個個小筒子不時的會有聲音傳出來,而其中一個粉色的小筒子上帖子一個布條,上麵寫著怡紅院純貴妃。
這一瞬間,葉璿有種很別扭的感覺,想不到自己每天的一言一行,都在地下被人聽到了,也幸好是秋歌這樣一個出不去的人,如果換成了別人,指不定會拿來做什麼文章呢!尤其是自己與樂樂歡愛的時候,那種種聲音想必都逃不過秋歌的耳朵吧!
葉璿突然很想樂樂,很想知道現在的樂樂是不是還在恨著自己,也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而自己的寶貝到底是誰害死的。
事情從發生到現在已經有段時間了,開始葉璿是心痛,心驚,還有無盡的怨恨。這也是她一瞬間白了長發的原因。但這一切過去之後,她開始冷靜,還是逼迫自己冷靜,然後盡量不去想自己女兒已經死了的事,加上剛才雪兒和秋歌的事情一衝淡,讓她的心思平靜了很多。
說起來這還要多謝她的父親,小時候因為她父親望女成鳳的心思,因此一再的教導她出事要冷靜,越到緊急關頭,越要冷靜。這麼多年來,葉璿已經經曆了太多,自己最愛的弟弟在自己的麵前死去,父母的不理解和冷漠怨恨,還有男朋友的背叛,這一切的一切早已練就了葉璿那如鋼鐵般的意誌和處事冷靜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