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英國莊園。
五月,豔陽高照,風和日麗,花園中一朵朵白色的小鈴蘭花開的正豔,昭顯的花園生意盎然,不遠處正坐落著一個白色的遮陽傘,藤椅上坐在一個妙齡女子,長長的卷發隨意散落肩膀的兩邊,皮膚更是白裏透著紅,吹彈可破,有著洋娃娃般纖長的睫毛,櫻桃般的小嘴,一身紅色的小碎花連衣裙,剛好過膝,白色的針織外套,袖邊微微卷起。
她拿起桌邊的咖啡杯,優雅的抿了幾口,衝著不遠處朝她走來的男人,揮手微微一笑。
“今天風大,怎麼穿這麼單薄?”男人拉開椅子,隨意的坐了下去,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溫柔的問道。
女人並未做聲,隻是淺淺一笑,拿起桌上的咖啡壺,為他到了一杯咖啡,然後倚在椅子上。
“累嗎?”她說著,就將桌上的白色毛巾,遞到了他的手上。
男人點了點頭,輕輕的擦了擦臉頰,以及脖子上滲出來的汗水,睨著她說道:“溫妮,你若是沒休息好,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一個人外出旅行的。”
這時,女傭端著下午茶的食物,走到了兩人的身邊,然後托盤中的幾盤色澤誘人的冰淇淋,以及花樣多變的精致糕點,麵包全部放到了桌邊,勾人食欲的香味,隨著微風,朝著簡溫妮迎麵撲來,她先是不適的蹙眉,緊接著胃裏如排山倒海,湧上來不少的酸水,她快速的推開身後的椅子,急忙跑向一邊洗手水池,全盤吐了出來。
威爾斯連忙跟了過了,看到簡溫妮扶著池邊,樣子格外難過,而一灘灘的黃水,接二連三的湧了出來,他拿過女傭遞來的毛巾,擦了擦簡溫妮吐完的嘴,小心點的攙扶著她,不由擔心的問著。
“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我讓家庭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簡溫妮搖了搖頭,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坐到了椅子上,“沒事的,估計是昨晚的海鮮大餐,讓胃裏有些涼,一會兒我回房休息片刻就好了,別擔心了。”
威爾斯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溫柔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的意思,“怎麼就是學不會照顧好自己呢,你這樣我該有多擔心呢。”
“放心吧,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的很,沒什麼事,我就回房了,下午太陽曬一曬,我都有些困了,眼睛快眯成一條縫了。”簡溫妮揉了揉眼,眼皮子確實有些沉重,加上舒適的暖風,困意更加明顯。
最近也不知怎麼的,她的瞌睡,比平日裏增加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在醫院休養所造成,胸口老是悶悶的不說,基本上過了中午,她下午的瞌睡蟲就準時準點的來了,要是沒睡飽,基本上她沒什麼精神可言,一整天身體都重。
“好吧,那你趕緊睡去吧,晚飯我去喊你。”威爾斯伸手,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暖的和這空中的太陽一樣,可以將她曬化了一樣。
“嗯。”簡溫妮打著打哈欠,伸了伸懶腰,就離開花園,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威爾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更是不自覺勾起一抹淺笑,好久他們都不曾像這兩個月一樣,時時刻刻都膩歪在一起,那種情意已深的感覺,他一點也不想結束,如果可以,他寧願一輩子都這樣,一輩子都和簡溫妮過著這種小日子,他們可以很幸福,可以很恩愛,時不時鬥著嘴,時不時來些浪漫的燭光晚餐。
也許,所以都認為簡溫妮和他死於那場飛機的意外,但他卻在千鈞一發之際,抱著她一起逃出了飛機的窗口,用著最後的一絲力氣,遠離了快要爆炸的飛機,所以他們幸運的逃過這場浩劫,也正是因為這場意外,給他製造了太多的機會,比如他們一起朝夕相處了兩個月,沒任何人的打擾,沒有過去的那些不愉快。
醫生說,簡溫妮因為墜機,腦部受了撞擊,更加應該注意休息,不宜長途跋涉。
於是他便借著這個由頭,將她留在了自己的身邊,是的,在這個方麵,他的確存在著私心,不想讓她回德川,不想讓她再次見到宋爾逸,有那麼一刻他慶幸著,外麵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兩個死了,無人知道他們兩個的存活。
宋爾逸,這輩子你都別在想擁有簡溫妮,從他們墜機的那一刻開始,簡溫妮今後的人生,從此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簡溫妮這麼一睡,就到了晚上的五點半,太陽已緩緩落山,空中還掛著餘光,她扶著額頭,慢慢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靠在床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門,輕輕的推開,威爾斯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他看了一眼蘇醒的簡溫妮,笑道:“睡飽了嗎?”
簡溫妮一副慵懶的點了點頭,“嗯,睡好了,可是我餓了。”
威爾斯走到她的身邊,撥了撥她睡得有些淩亂的卷發,溫柔的說道:“去洗把熱水臉,清醒一下,我們下樓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