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瑤池。
“殺了你?”蒼紋清冷的嗓音回蕩於一時噤聲的瑤池,伸手輕撫莫晗生被碎發遮掩的血紅瞳孔,輕笑並沒有絲毫情感,她道“告訴我,殺了你,葬漠能回來麼?師兄他就會死麼?”略一頓,眯眼,有寒光自蒼紋眼中迸發:
“都不能。”
語畢,莫晗生已全然撐不住,完全倒在蒼紋懷裏,額頭冒著冷汗。
言夕晨,便是我流氓又濫情生活的一個變數。
盡管他在我生命中姍姍來遲,但自從我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很清楚的明白:言夕晨一定是我命定的劫數。
高一下學期文理科分班,我選文科,自然而然的遇見了言夕晨。當然這裏有必要解釋一下,見一個愛一個如此濫情的我,在高一上學期就已經表白失敗。當時心裏還是掛念著那清秀少年的美好皮囊,沒怎麼注意到言夕晨的「清純」。
直到某次,像是漫畫裏的情節似的,我和他相對而行,我往左讓他,他往右撞上。如此幾個軲轆之後,言夕晨頷首低低一笑。
我就是在那一瞬間對言夕晨有了別的「意思」。沒錯,就是所謂的悸動。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氛圍,或許當時言夕晨的笑意並沒有我所記下的那般美好與純真,可就是這樣小小的一個細節,使我記住了言夕晨——這個麵容清純、說話溫和小聲,還有一些害羞的……悶騷男。
但轉念一想,我真是對這種類型的男生毫無抵抗之力。因為上學期我表白的人,就是這樣一個清秀而說話聲量「柔和」的悶騷男。當然,我還沒流氓到隻是因為那張皮相便喜歡上了他。隻是舊事休提。
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因持續沉浸在高一上學期清秀男的單相思中沉迷不醒,因此與不善言談的言夕晨並無過多接觸。
可命運就是這樣一個詭變的玩意,等到我快要遺忘對言夕晨的悸動時,我再一次與他有了接觸。
事實上,言夕晨看上去是難以接近又對世事漠不關心的類型,因此很擔心主動對他搭訕會遭到冷眼相對的打擊。於是命運就給了一個讓我試探的機會。
某次自習課,從後方傳來一個阿爾卑斯讓我遞給言夕晨。猶記得當時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激動得久違地心跳加速,心裏恨不得立即搶過來走過去親手交給他。但傲嬌的我麵上一直是淡定又稍顯不耐煩,從容接過,朝對麵正在奮筆疾書的言夕晨第一次叫出了名字——我知道,我的聲音一定在顫抖。
然而很奇怪,我這個近視眼分明沒有戴眼鏡,卻能清楚的看見言夕晨聞聲抬起頭來的一瞬間,那般茫然卻充滿了童話般迷蒙色彩的眼神。
我回過神來,強撐著顫抖的聲音讓他接住,接著準備扔過去,不想我連整個手臂都在跟著微微顫抖。
但結果倒是不錯,言夕晨輕而易舉的接住了阿爾卑斯。我嚇的立即低頭,心裏滿是悸動:剛才言夕晨,是用雙手接住的呢。
在這之後又過了很久,夏季來臨,某次上體育課時言夕晨和幾個男生被罰跑操場。我手裏是早已準備好的紙巾和濕巾,看見他跑完之後用手擦額頭的汗滴時,我緊緊拽著褲袋,眼睛定定的鎖住他——我簡直發狂了想要衝上去遞給他,然而並沒有,我擔心的同時更因為那該死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以及那如同魔咒般的——水瓶座表白成功率隻有可憐的百分之五(水瓶座的幹脆去死好了)。
我遠遠的望著言夕晨遙不可及的背影,略感慨的自問:言夕晨,你是我奇跡般的百分之五麼?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看見他熱得用本子或手扇風時,興衝衝的去買了扇子又不敢遞給他。時光飛逝,高一整個下學期以此結束。
昆侖山。
“啊哈哈哈……虧你還如此護著她,依我看,她倒是比你看得明白。”西王母掩麵嗤笑,眼角瞥著身後端詳而坐的東華帝君,眼底一沉,道,“她想你死。”
東華帝君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垂眸凝視著沉睡中的蒼紋,啟唇:“錯了。”伸手撩開蒼紋的耳發,淡然一笑,“她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