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桓轉身倚在門邊,一邊意興闌珊的解著紐扣,一邊對我說:“我沒事,隻是覺得有點累,突然不想說話而已。”

真的隻是因為太累?我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並不說話。他衝我一笑,隨即把門關上。我莫名的歎氣,端起床頭櫃上的保溫瓶,隨意一看,發現屬於他的那份粥根本沒有動過。

皺皺眉,記得梅姨說他有胃病呢,這麼長時間不吃東西,他的胃怎麼受得了?

打開蓋子吃了一口,好燙!對著勺子吹起,耳邊聽到嘩嘩的水聲從浴室傳出來,接著便嗅到空氣裏飄著肥皂的清香。我怔了怔,想到這房間的另一邊正在上演美男出浴,頓時猛吞口水,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不知過了多久,水聲戛然而止,我猛地回神,發現保溫瓶裏的粥還是滿滿的,暗叫不妙,端起來就一陣狼吞虎咽,險險趕在許若桓出來之前吃精光。

放下手裏的東西,隻穿一件浴袍的許若桓已經來到跟前,我悄悄瞄了一眼,噗,好性感的鎖骨~~眼睛忍不住往下看,哇,精壯的胸膛在深V型領口若隱若現,好不魅惑!

他坐在我旁邊,臉色因為熱水澡而變得通紅。吞吞口水,我好像又覺得餓了。他笑著伸手過來抹我沾了米粥的唇邊:“好吃嗎?”

他身上的香皂味兒嚴重撩撥著我心裏蠢蠢欲動的念頭,深深吸一口氣,移開視線不敢再看他的臉,隻隨口說:“還不錯,你也趕緊吃點吧。”

許若桓搖搖頭拒絕道:“我得先換繃帶。”他說著便起身,走到電視機前拿起他買來的醫藥箱又返回來,脫了浴衣披在身上,赫然露出幾道皮開肉綻的抓痕。

我吃了一驚,他受傷的事從女鬼口中便已得知,如今親眼目睹卻依然震撼!那是,被狼妖傷的?伸長脖子細瞧一眼,那深深的傷痕從肩頭一直蜿蜒到手背上,很是猙獰,有些地方幾乎能看見白森森的骨頭!

我心裏說不出的難受,那該多疼啊!緩緩抬眼,看到的是他風淡雲輕的表情。眼眶忍不住就紅了,他越從容,我就越覺得痛心。

見他拿了一包棉簽和碘酒出來,我忙伸手過去:“讓我來!”

深怕他不願意,我不由分說就奪了過來。擰開瓶蓋,裏麵刺激的味道瞬間充斥在我鼻息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輕輕說著,眼睛裏有暖暖的笑意。

將棉簽完全沾透在酒精裏,看著他說:“如果覺得痛請一定要告訴我。”我怕自己下手不知輕重,偏偏他又是什麼都隱忍不說的主,若不先交代好,還真擔心他痛死都不肯說出來呢。

許若桓笑著點了頭,把左手放在我手裏。我深深呼吸,終於把棉簽放在他的傷口上,感覺他的手條件反射地抽搐,抬眼看他,隻見他痛得臉色都白了。咬咬牙,沒問他的感受,隻越發抓緊了他的手掌。

我知道他必然很痛的,怎麼可能不痛呢?如果換成我,此時一定在嗷嗷叫了,可他倔強著,始終不肯哼一聲。

低著頭,隻覺得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一滴眼淚到底落下來。本來以為我把情緒隱藏得很好,耳邊卻聽他說:“以薰,別哭,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我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