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臻不悅地輕蹙眉心,低聲喚我:“以薰...”

我直接忽略他的表情,繼續翹首以待女生的答複。

女生聽了我的話顯然很高興,粉嫩的臉一陣陣紅暈,她先看看池臻,然後用軟軟的聲音:“不是,我們隻是同學而已,你千萬不要誤會了。”

嗬嗬,她一來就向我宣示主權般的親密地挽著池臻,現在卻此地無銀地解釋。我又不是傻子,哪裏這麼容易就被她忽悠過去。

她畢竟不是尹慧蘭,我和她也沒有過節,而最重要的是池臻和誰交往都與我無關。

我心裏很平靜,沒有嫉妒,沒有羨慕,因為他從來不屬於我。

但是尹慧蘭又將如何,他舍近求遠,就是不願意和她在一起,她那麼多年的感情通通付諸流水,應該會傷心吧。我淡淡笑著,為了想象中尹慧蘭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

池臻頗有些坐立難安,他幾次想跟我解釋,但瞧見女生滿臉喜悅,那雙清澈的眼睛略過一絲不忍,最終隻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知道他的善良,當著我的麵,他一定不會拂了女生的情意,這叫女生多沒麵子。這般惡劣的事情他做不來。

我從兜裏摸出手機,看看時間,驚訝道:“糟糕,要遲到了,池臻啊我得先走了,大家拜拜。”

我轉身就跑,池臻挽留的話才出口便湮沒在人聲鼎沸的鬧市中。

我根本沒有約會,喬和佑生已經回家又或者逛街去了,我沒想找他們,也不想回家。

漫無目的的遊蕩在步行街上,耳邊充斥著流動攤販的吆喝聲,買家的討價還價聲,我開始迷惘,一個月前我和許若桓走在這裏的時候,是為了躲避影月的人。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旁邊是讓我心安的男人。

而此刻,我已經搞不清楚自己還算不算人,那個賜予我生命的他,如今又在哪裏?

我覺得心裏憋著許多話,要找人訴說,卻沒有合適的對手。所以我難受,而且還不能表現出來。

在繁華的角落裏蹲下身去,把臉埋在膝蓋處,低低地喚著大叔的名字。許若桓,許若桓,如果你在就好了,我也不必這樣孤單。

感覺有雙鞋子停在我跟前,一直站著,然後那人跟著蹲下來,一隻大手輕輕揉亂我的頭發:“以薰,你在裝小狗麼?”

這聲音多麼熟悉啊,是大叔,隻能是大叔!喜悅過後我卻不敢抬頭,如果不是他,我豈不是更加失望?

許若桓淺笑著又說:“以薰可是忘記我了?知道嗎,我一直惦記著你,在每一張一晃而過的臉上都有你的影子,在夢裏,你也經常出現,擾得我無法安靜。”

這般抒情的話哪裏像大叔的風格,一定是我在做白日夢。為了證實這個想法,我偷偷掐一下大腿,靠,真疼!

許若桓輕輕擁著我,屬於他的體香若有如無地縈繞在我的鼻息間,他低聲說:“以薰,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