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電影接近尾聲,我借故跟喬說:“我要去趟廁所,順便在外麵等你們。”

喬吃著爆米花,隻含糊地嗯了聲,我起身貓著腰溜出去。

黑暗的過道離出口還很遠,因為電影還沒散場,外麵逗留的人並不多,我借著微光慢慢的走,有人依牆而立,當我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低啞的嗓音輕輕喚我:“以薰。”

我很是鬱悶,以為提前走便能躲過他,不料他也有同樣想法,居然早候在這兒來個守株待兔。

我臉色有些僵硬,勉強扯了下嘴角,招呼說:“嗨,池臻,你也來看電影啊,真巧。”

池臻緘默地瞅了我一陣,不由分說地牽起我的手往外走:“尹以薰,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像躲債一樣躲著我。”語氣裏隱藏著淡淡的慍怒。

他掌心裏傳來的高溫灼燒著我的手,我驚訝得忘記了掙紮:“池臻,你在發燒。”

池臻低哼一聲:“死不了。”濃鬱的火藥味不知為誰而起。

我暗自汗了一把,試著抽回自己的手,他回頭哀怨地瞪我一眼,反而握得更緊了。

我們走在擁擠的大街上,他始終冷著一張俊臉,他沒說話,我也不敢先開口觸他的黴頭。我兜裏的手機響了,是喬打過來,他看看我,終於停下腳步。

在他審視的目光下,我接通了電話:“喬,啊,對,我遇見以前的朋友,對,你們不用等我了,嗯嗯,拜!”

池臻看著我把手機放回去,淡淡的嗤笑:“你還當我是朋友嗎?電話不接,見了麵也當我透明人般視而不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指責的話脫口就來,我自知理虧,隻能默默地低了頭。原來他也會記仇的,隻是他從來不發作我便不把他當回事。

我腦海中閃過一段話: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這兩種後果我都不想要,有沒有第三種選擇?

池臻鬆開我的手,沉吟半晌,突然問:“慧蘭是不是找過你?”我詫異地看著他,他竟然知道!

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繼而又說:“她讓你難堪了?”我禁不住笑起來,讓我難堪?她還沒那個能耐。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她來隻是叫我別糾纏你,”頓了頓,看見他的臉色倏然一變,我接著說:“池臻,你現在知道我為何要躲你了吧。”

池臻憤怒地握緊拳頭,正要說話,便聽見女生在我們後麵叫他:“阿臻,你怎麼走到這裏來?打你電話也不聽,不知道我擔心你嗎?”

話音剛落,女生已經來到跟前,我悄悄打量她,明眸皓齒,倒是個美人兒。當然,她也不動聲色地端詳我。

我饒有興味地看著女生自然地挽住他的手,然後假裝才看見我,眼睛有驚訝的神色:“阿臻,她是誰呀?”

我笑而不語,她不出現,我倒忘了他來電影院的目的,嗬,除了約會還會有其他可能麼?

池臻的臉色有些難看,盯著女生的手,似乎猶豫要不要推開她。

見他為難,我便徑自介紹:“你好,我叫尹以薰,你好可愛哦,是池臻的女朋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