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看看薛佑生,這家夥坐在沙發裏神情專注地盯緊電視上轉播的球賽,哪還有心思放在我們身上。

我推開她的手,把設定好的關係重申一遍:“說什麼呢,我們是遠房親戚的關係,你別胡思亂想。”

顧小喬表示很遺憾,拉我過去坐下,又問:“剛剛打你電話怎麼沒聽,幸好許敏浩聽見動靜出來,不然我們還在外麵碰門釘呢。”

我尷尬地笑笑,不想多做解釋,反問她:“你們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

許敏浩端了三杯果汁過來,分別擱在各人麵前的茶幾上,淺聲說:“你們請隨便,我先回房間。”我看看他,他今天儼然有一家之主的氣度,真叫我驚訝。

顧小喬衝他燦然一笑:“謝謝你的招待了,我們一定不跟你客氣。”說完,又朝我擠擠眼睛。這娃,還死心不息呢。

我很無奈地自動屏蔽了她頗有深意的眼神,她心裏想著什麼全都寫在臉上,這點跟薛同學還真像。

等許敏浩走了,顧小喬便得意地解釋:“別忘了我是班長,要拿你的資料還不容易?何況許敏浩是何等人物,隨便找個女的都能打聽到他家地址啊。”

我搖搖頭,這點還真沒想到。看來喬使用職務之便早已駕輕就熟了。

一直沉默的薛佑生忽然一拍大腿,痛惜道:“哎呀,什麼腳法!不歪就進球了!”

顧小喬翻翻白眼,對我說:“你別見怪,他是個球迷,剛剛我也是費了很大功夫才把他從家裏拖出來的,誰知道他來了這邊還是這樣。”

我笑了笑:“沒關係,對了,你們找我不是光來看球賽的吧?”

顧小喬從挎包裏掏出幾張電影票,在我麵前晃了晃:“這是同事送給我爸爸的,我爸爸不喜歡看又轉手送給我。走,我們一起去,把許敏浩也叫上。”

我終於反應過來,他們這是約會呢,我怎麼好意思去當電燈泡?

我擺擺手,開始為自己脫身:“不行呢,我的作業根本沒動過,再說了,許敏浩有潔癖,他不會去電影院這種公共場所的。”

她絲毫不以為然:“今天才第一天假期,作業可以慢慢寫啊,許敏浩有潔癖嗎?”

她雙手環臂,一副專家的口吻:“這種心理障礙聽上去複雜,其實最簡單。他怕什麼就讓他碰什麼,久而久之定能不藥而愈。”末了,她還拍拍胸脯說請相信她。

有些失笑,她今天好匪氣,我完全無法招架。我雙手一攤:“那你自己跟他說,我不管。”

顧小喬信心十足地再次拍胸脯:“行,你等著,我把他叫過來了你可別再找借口。”哎呀,終於被她發現了,果然逃不過班長的金睛火眼。

我對著她的背影微笑,小聲說著:“喬,你是我見過最堅不可摧的人,我敗給你了。”

也許我該好好跟她相處,在她麵前,我是純粹的尹以薰,而不是其他人。

謝謝你,喬,是你讓我找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