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籠罩在紫色煙霧中的張恒有些不可思議,他真的是張恒嗎?雖然長得一樣,但是扭曲的五官,猩紅的雙眼,根本不是平時與我榮辱與共的那個遇事不卑不亢的張恒,現在看起來倒像是一個殺人不眨眼、讓人望而卻步的怪物。
當我還愣在原地,張恒拿著已經黑氣暴增的玄靈炤月扇的右手向左揮動,他雙目緊盯著林濟臣,這個動作我見過,當初扇暈了小白和林濟臣就是這個動作,但是這次一定沒有那麼簡單。
小白衝著張恒打出一道掌心妖火,這一下可是轉移了張恒的注意力,他將目標從林濟臣身上轉移到了小白身上,還沒等我做出反應,他便由左至右扇出一股濃重的黑色霧氣,但是中招卻是突然躥到小白身前柔弱的陳語佳。
陳語佳不偏不倚的把黑霧盡數吸進了體內,她雙眼緊閉,沒有任何生息的倒在了小白的懷裏。
快羽雙臂化作一對巨型鳥翅,對著張恒的方向用力一甩,從他的雙翼之間射出十幾發猶如飛鏢一般的白色羽毛。張恒紫色身形微微虛化,所有羽毛直接穿過了張恒的鬼體,剟在了遠處的牆上。
快羽見一計不成再生二計,他對著張恒煽動鳥翅,想以巨風摧之,哪成想,張恒身後昏迷倒地的人們都被吹得堆在了牆角,還有吧台上的酒瓶子都劈裏啪啦碎了一地,但是張恒就像是吃了傳說中的定風丸一樣巋然不動。
再扇下去恐怕房子都要塌了,快羽停止鼓動巨風的雙翼,他展開翅膀橫在我們四個身前,對張恒說:“好小子,用懾青鬼的身份迷惑我們,是聽見今天我們談論那個神秘人,你覺得自己暴露了,現在想殺人滅口嗎?”
張恒根本沒想理快羽,他將身體虛化後穿過快羽的身體,來到林濟臣麵前,二話不說抬手就要對林濟臣揮動玄靈炤月扇。林濟臣在剛剛不但震裂了虎口,就連內髒都被震出了內傷,他的嘴角正在慢慢地淌出鮮血,他現在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我見大事不好,對著林濟臣甩出一道泡泡盾之後,擋在張恒麵前。“張恒,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被人利用了?你告訴大家,大家一定會幫你想辦法的。”我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張恒所為,更加不能相信張恒就是今天小白和快羽口中的神秘人。
“你讓開。”張恒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一掃往日的溫存,有的隻是陰冷與憎恨。
“我不讓,除非你把事情說清楚。”
“事情已經夠清楚的了,無需多言,你讓開,我要殺了他。”我用餘光看到小白抱著陳語佳坐在地上,一直嚐試著控製張恒,不過似乎是一直都沒有成功。
快羽在這時候準備從張恒背後被攻擊他,結果被張恒的一個180度轉頭嚇得差點坐地上,隨後被張恒一扇子給扇暈了。
他回過頭,看向我,合起手裏的玄靈炤月扇,扇子隨即變成一柄寒光凜凜的三尺利劍抵在我的胸口,“好,我就先殺了你再殺了他。”
他竟然真的發力向著我的胸口刺了進來,可是難道他忘了?我的胸口早就嵌上了一塊玉石,那塊玉石也是曾經救過他的佛像。
我被他的劍抵著一直向後退,直到退到了林濟臣的懷裏才算是無路可退。
林濟臣在我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把這個,撒到他身上。”說著他往我手裏塞了一樣礦泉水瓶大小的東西,瓶蓋已經擰開了。
我拿在手裏沒有動,林濟臣催促著我,“快,他現在已經神誌不清了,你和他說什麼都沒有用的。”
我隻是怕林濟臣給我的這個東西會傷了張恒,但是我似乎已經聽到胸口的玉石要破裂的聲音於是乎也管不了這麼多了,舉起手裏的礦泉水瓶,朝著空中就是一掄,棕黃色的液體絲毫不差的落在了張恒的臉上,他下意識的用手去擋了一下已經晚了。
棕黃色的液體落在他的皮膚上發出“滋滋”的烤肉一樣的聲音,這感覺就好像把我的心髒挖出來放在火上煎一樣,張恒發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聲,我的眼淚隨著他的嚎叫順著臉頰滾落了下來。
小白趁機向張恒打出妖火,我將附近所有的水資源集合到手中形成了一顆大水球,朝著張恒扔了過去。
張恒被水球擊中,倒退了幾米,他將手中利劍戳在地上是自己不再後退,剛剛被棕黃色液體燒壞的皮膚迅速愈合,他抬眼用充滿怨憎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隨後樓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應該是有人趕來救援。張恒大概是害怕被人看到,一轉身便化成了一道紫光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