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衍將這封信送到了陸太傅的手邊,陸太傅將心裏的內容看過之後,把它第一個拿到了陸蘅,要她過來詢問蕭阮的意思,並囑咐她倘若蕭阮答應,她就務必要跟著一同前去。
陸蘅一點也不相信蕭阮會答應與淮王一起出遊,從陸太傅手裏接過信封的時候,還認為這純粹是多此一舉。
原本她就對淮王沒有什麼好印象,現在卻要同蕭阮一起陪同趙衍,當即又氣呼呼的拿著信件,風風火火地衝了出去。
“小姐,蘅小姐這麼氣衝衝地跑出去,莫不是去找老太爺去了?”
竹筠呆呆地看著陸蘅風一樣的前來又離家的背影,不覺又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外祖父這麼做必然有他的道理,我們便不要猜測了,你且幫我好好準備一下。”
沒有理會竹筠的猜測,蕭阮收回視線之後繼續翻閱手裏的書籍,儼然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個小小的小插曲,隻有她頭頂樹枝上的鳥兒依舊在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與此同時,淮王府。
“你說什麼?這幾日王爺竟每日都去陸太傅府上去看蕭阮?”
蕭盈憤怒的看著眼前的紅袖,幾乎從眼睛裏噴出火光。
自她買到了與趙令旖一樣玉容膏之後,臉上的皮膚越發滑嫩透亮。
所謂女為悅己者容,蕭盈一連數日未曾去找趙衍,今日前去竟然又吃了一個閉門羹。
蕭盈不得已,便讓紅袖去調查趙衍的行蹤,想要隱藏在他經常出現的地方,引起他的注意,卻不想竟然得到了這樣的消息。
“夫人還請息怒,奴婢也覺得極為詫異,那蕭阮不是還懷著霍恂的孩子嗎?王爺怎麼會對她這般在意?難道說他連這個都不在乎?”
不提此事還好,一提起此事,蕭盈的牙關便咯吱咯吱憤憤作響。
她故意在外傳播出蕭阮與林天祈起有染的消息,能讓從前情比石堅的蕭阮與霍恂和離,卻不能動搖半分蕭阮的地位。
可在趙衍的心目裏,蕭阮永遠都是第一個。
“夫人,奴婢還聽說王爺明日要邀請那蕭阮一起郊遊,依這情形,難不成王爺真的是想要把那女人娶進府裏嗎?”
“不會!蕭阮她一個被休了的女人有什麼資格進王府?”
蕭盈想也未想便一口反駁,不等紅袖說話便恨恨道:“你立刻給我派人去查這個賤人的所有行蹤,我定要好好的送她一份大禮。”
“這……奴婢如今也隻能在這府內行走,若是要讓奴婢去調查那賤人的行蹤恐怕……”
紅袖麵有尷尬,小心翼翼提醒蕭盈他們現在的處境,但見他的臉色頓時黑了大半,不覺想了想道:“奴婢倒是想到一個人選,他定能替我們出手教訓蕭阮。”
“誰?”
蕭盈如今在王府裏麵備受冷落,一切用度體麵幾乎全是靠著趙令旖,實在想不出除了她自己還能動用什麼力量來與蕭阮對抗。
紅袖眨巴了幾下眼睛,麵上忽然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夫人您怎麼就把霍家給忘記了?當初那遠嫁北薑的霍怡萱與您可都是一樣的討厭蕭阮,隻要咱們去……”
剩餘的話紅袖沒有說出來,但蕭盈卻已經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長舒了一口氣點點頭:“好,就依你……啊!”
正要讓紅袖拿來紙筆給霍怡萱寫信,蕭盈忽然覺得臉上某處一陣刺癢,也顧不得與紅袖吩咐什麼,就開始撓著刺癢的地方。
“夫人,您怎麼了?”
紅袖一麵茫然,不知道蕭盈一直捂臉不住皺眉是什麼一聲。
而蕭盈臉上越來越癢,終是忍不住抬手去抓。
誰料這一抓更是不得了,蕭盈竟發現自己越抓,麵上越癢,最後竟是恨不得將自己的一張麵皮都扣下來,連發髻散亂了都沒有注意到。
“夫人你快醒醒!千萬不能再撓了!”
紅袖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場景,怎麼也想不通,蕭盈怎麼會突然之間去抓自己的臉,她正要上前勸說,陸蘅卻身子猛然一僵。
“是那瓶玉容膏!一定是那瓶玉容膏!”
蕭盈尖叫了一聲便一麵抓著自己的臉,跑進了內室。
紅袖聽得“玉容膏”三個字隱約意識到哪裏出了問題,慌忙跟了上去,然而她剛一進門便發出了一聲驚叫,被眼前看到的情形嚇得渾身一顫。
剛剛還頗為正常的蕭盈,此時的一張臉已經被她抓破,原本細嫩光滑的麵孔此時全都是鮮紅的血跡。
而她還不自知,一麵抓自己的臉,一麵瘋狂的在梳妝台上找著那瓶玉容膏……